红衣姑娘看着手上涂得艳红的指甲,突然挥手甩过来,楚温沨拽阮微月躲开,不曾想她倒在他怀里,连忙后退一步放开她。
阮微月转头跟他道谢,隐约感觉他生气了,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你这是何意?”
“替妈妈敲打敲打你,还真以为翅膀硬了能跑了?不知道照照自己,再清高也是红袖添的姑娘。”
“妈妈答应过,只要我委身于人,就不会逼我。”“我红袖添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位公子知道她身价多少?背后的人是谁?”
楚温沨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神却瞬间凝固,抬头看向二楼,对上暮江虞的视线。
他喉结滚了滚,刚刚触碰到阮微月的地方滚烫,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心虚得很。
老鸨见他没有反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暮江虞垂下头不理他,她好像知道绿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眼眶带了红色,一步一步挪下来,走到他身边脚步加快,她想气势昂扬从他身边过去,但是做不到。
楚温沨伸臂拦住她,面上无奈,还真是一点亏心事也不能做。“江儿听我解释,我……”“夫君……”
楚温沨满心的复杂和慌乱被她一声夫君化了个彻底,脑里懵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抱起她,“江儿喊我什么?”
暮江虞想说她是来捉奸的,想不理他,想瞪他,想了很多,抬头看到他却喊了声夫君,被他抱在怀里也没回过神。楚温沨一身冷漠去的干干净净,浑身透着温柔。
“我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连她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暮江虞破罐子破摔搂住他,“不是妹妹?”
楚温沨噗嗤笑出来,“江儿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宫里那些都喊她妹妹,她只是从来不想,刚刚突然就想了。
楚温沨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只有江儿一个。”他没有理会其他人,抱她出去。
红衣姑娘冷笑,“刚刚不是有人说你与她私定终身了吗,不知羞耻。”
阮微月脸色苍白,她没想到他已经成了亲,一身化不开的漠然在看到他夫人时,散的无影无踪,不是她求就能求的,是她的命,怪不得别人。
楚温沨对何汉广使了个眼色,抱暮江虞走了两步停下,眼里认认真真。
“我帮她是因为她让江儿喊了我一声夫君,我欢喜的不得了,没有其他任何意思。”他想什么都跟她说的明明白白,他的江儿太傻了,轻易就钻进缝里。
“关我什么事。”暮江虞哼哼唧唧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抱她了。”“没有。”“我看到了。”
楚温沨脚步一顿折回去,“先前只是拉了她一把,仓促之下碰到,这么多人看着,江儿不能诬赖我。”
暮江虞脸上烧得仿佛冒出了热气,脸埋在他怀里,手捏他脸。
“是我的错,我给夫人赔罪。”阮微月歉意地看着他们,楚温沨眼里只有暮江虞,未曾理会。
何汉广掏出一把银票,“赎身。”老鸨不屑,“区区五百两想赎红袖添的头牌?”
“多少。”“十万两。”“多少?”“十万,赎不起就赶紧走,耽误我们做生意。”
十万两可以养活多少将士了,赎个女人?她以为是圣上怀里这个啊。
“什么样的女人值十万两?十万两可以养活多少人!”“你们买不起,有的是人买得起,没钱装什么?”
“谁买得起,叫过来我看看!”他一刀劈了他!“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别说十万两,千万两我家公子也拿的出,要看干什么,你叫不出他们,就五百两!”
何汉广抽出刀,气势汹汹,五百两他都嫌多了,在这种地方,当自己是金子不成?
楚温沨没管他,“走吧?”暮江虞揪着他耳朵,“我值多少?”“我的命。”她傲娇地送给他一个吻。
楚温沨扔给何汉广一块令牌,他的将士为岚宸守疆扩土,边境艰苦,与世隔绝,活下的都是在鬼门关来回走了多少遍。
阜州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宛如天方夜谭,他扭转不了,却可以纵容他们。
红袖添在阜州开了多少年,关系错综复杂,耐不住何汉广一根筋,又有楚温沨的令牌,谁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