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修整了一天,一碗碗汤药下去,士兵们非但不见好,还更严重了。
本来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人发烧,短短一天,范围扩散了几倍。楚温沨召了随行的郑太医,让柳潜渊负责此事。
太医诊了一拨人也没看出什么,只当是来的气势汹汹的伤寒传染开了,让柳潜渊把患了病的士兵隔离出去,其他人一人一碗药防着。
再一日没有再出现新的病患,柳潜渊松了口气。第三天突现变故,一大早病患里就传出阵阵喧哗,惊扰了楚温沨。
他示意柳潜渊去看看,听到外边有将官惊慌地跑过来,“报圣上,死人了。”柳潜渊皱起眉,“怎么回事?”楚温沨掀帘出去,“去看看。”
士兵们都看着病患的营帐,窃窃私语,“干什么?没事干训练去,谁再瞎传军法处置!”柳潜渊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震慑了心浮的士兵。
他们去时郑太医在仔细地给病患摸脉,见楚温沨过来,连忙跪下,“臣参见圣上。”“起来吧,说说情况。”
郑太医引他看了死去的士兵,“是今天早晨发现的,昨夜并没有异常,发现时他胸口沾满血,死之前应该是吐了血。”
“伤寒吐血?”柳潜渊质问郑太医。“伤寒不会吐血,老夫细细诊过,没有不对,老夫也十分疑惑。”
“其他人呢?”“臣也诊过,无论脉象还是症状都像普通的伤寒,也无人吐过血。”
“这几日让他们互相照看,晚上不要灭灯,军医时时巡视,发现异常立即来报。”“臣遵旨。”
楚温沨看着外面倒了一片的士兵,这是随他攻过徐国,灭过凤郦的功臣,他们可以战死沙场,却不能不明不白死在这。
“带人去周围寻大夫,药材给百姓留些,其余的都运过来,传信给余骏德,让他从岚宸护送太医和药材过来。”
柳潜渊走了后,他环视四周,视线定格在角落里的马车上。这么多日子没有见面,她想必已经忘了他?
本想快些回京处理了那些人,带她回宫好好抱抱她,却要晚些时日了,到那时她还需要吗?
他没有想过找她出来看看,她肯定不肯,她虽然单纯,也有脾性。
柳潜渊快马加鞭,马车横冲直撞把四周的大夫带来了,七八个人下车时,脚步虚浮,好一会都缓不过来。
楚温沨看了眼他,他摸着头憨笑起来,“对不住各位,柳某担心兄弟们,日后必有厚报。”
他们看着四周黑压压的士兵,有气也不敢说,只能拱手以示谅解。军医和他们细说了病患的症状。
几人摸了些士兵的脉,纷纷表示只是寻常的伤寒,至于那个死去的士兵,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
见这么多大夫都开了口,柳潜渊放下心,每人百两纹银,请他们帮忙照顾病人。
竹青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楚军这是生病了?”夜央眺望了眼楚军军营,“伤寒。”
“活该!让他们逼死……”她突然反应过来,怯怯地瞄了眼暮江虞,暮江虞看着手里的医书,像是没有听到。
楚军又修整了几天,只有开始两天又出现些病人,后边再没有新的。
只是这些病人迟迟不见好转,每日好几副汤药喝下去,咳得越来越严重,有些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柳潜渊按捺不住,日日往那跑,忙前忙后。他虽脾气暴躁,胸无点墨,却是领兵的将才,也没有什么架子,这些士兵都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他们在这里扎了十天营,那天清晨一个本地的大夫看着士兵咳出的血丝,脸上没了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潜渊目露不喜,“不过点血看把你吓的,就你这样还当什么大夫,怪不得这么多天没有起色。”
“潜渊!”楚温沨厉了神色,他心里着急,犯了脾气,不情不愿地对大夫拱拱手。楚温沨看着神色慌张的大夫,“有什么直说,朕恕你无罪。”
大夫朝他跪下,颤声道:“大人们是不是经过乱葬岗了?”“是。”大夫脸色惨白,“这……这……可能是痨病。”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找理由给楚温沨留住媳妇儿,思来想去就这个了_(:з」∠)_构思的比这个虐很多,写出来不痛不痒,改了很多……舍不得虐他们hhhhhh将就一下啦,过几天有糖吃!啵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