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秦义成道:“我思来想去,倒想到了一个法子。”
陈家众人闻言都看向秦义成,想听听他的高见。
秦义成一脸诚挚,再加上相貌英俊,十分有说服力:“胡大官人如今做了县中提刑所副提刑,以后要在巩县城里常住,我一则要在胡宅坐馆,二则要预备今年八月的秋闱,也需在巩县城里常住。我明日进城开始安排宅子,待房舍家具齐备,我再过来接香橼和素梨母女回去,我们一家三口就此团聚。”
听了秦义成的话,陈老爹、陈老太和陈三郎都沉默了——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陈氏眼睛亮了起来,热切地看向秦义成:“相公——”
秦义成见此行目的即将达成,心中得意,微微一笑:“娘子——”
谁知身处陈氏和秦义成之间的素梨身子前探,一下子把他们夫妻隔开了。
素梨看向秦义成,声音清脆:“爹爹,巩县城不大,我三姑姑也搬到城里居住了,梨花坳离城不远,若是我祖母和四姑姑得知咱们在城里的住处,也要过去一起住呢?我娘亲可是怀着五个月身孕呢!”
陈氏听了,马上想起了婆婆和大姑子小姑子的可怕,肩头瑟缩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依向素梨。
方才被丈夫一蛊惑,她差点忘记这一点了,素梨爹那样孝顺,婆婆若是到时候带着小姑子住过去,和在梨花坳居住又有什么区别?
秦义成顿时哑然。
素梨见爹爹吃瘪,心中大乐,笑嘻嘻道:“爹爹,我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我娘如今是五个月身孕,离生产也就不到五个月时间了,不如让我陪着我娘,待我娘平安给我生下了弟弟或者妹妹,再说别的。陈家庄离城也不远,您自管在城里安排宅子,有空了过来瞧瞧,我在外祖父家替您照顾我娘,岂不两全其美?”
秦义成:“......”
他自是想要陈氏和素梨随着他进城,这样家里里里外外有人操持,衣服鞋袜美味饭食都送到眼前,他只管安心读书。
即使母亲也要进城居住,也有陈氏和素梨替他尽孝,侍候母亲。
没想到素梨越大越难缠,简直是刺头!
陈氏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声音轻而坚定:“我若是跟了相公回去,婆婆和小姑子不会放过素梨的,也不会放过我腹中孩儿的,我想要在娘家安胎。”
为母则强,一向依恋丈夫的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孩子。
闻言陈老爹、陈老太和陈三郎都笑了。
陈三郎当即站起来,斟了一盏酒奉给秦义成:“姐夫,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二姐的!”
坐在秦义成身侧的素梨巧笑嫣然:“爹爹,您放心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娘亲的。”
秦义成:“......”
他看了女儿一眼,发现女儿分明已是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不再是不懂事的稚儿,心道:素梨虽然性情烦人,个性也强,却集中了我与香橼外貌上的优点,将来也许能攀上一门好亲事,对我前途大有裨益......
这样一想,秦义成当即回嗔作喜,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秦义成天不亮就骑着马离开了。
送走自己这个自私自利的爹,素梨觉得身心轻松,走路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就像秦义成恨不得掐死她一样,素梨也巴不得搬座大山过来把秦义成压得死死的。
还是前世柳翎给她出的主意好,秦义成想要科举高中进入仕途,就让他连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秦义成想要续娶富贵人家的美貌女儿,有嫁妆使用,有娇妻陪伴,就让他坏了名声无人敢嫁。
只要秦义成这一世还像前世一样,素梨就想法子活活压死他!
想到这里,素梨不由感谢柳翎。
柳家小表叔虽然坏,却也是个好师父。
不过眼前还是努力挣钱吧!
这些时日陈家花圃的白茉莉花开了,素梨静下心来,试着用白茉莉花制作香脂香油。
转眼间到了五月十五,素梨终于成功制出了白茉莉香油和白茉莉香脂。
她又用了五日时间,制了一批玫瑰香脂、香膏和香油,画了几幅图样,便带了王四儿随着陈三郎进城去了。
从海棠红出来,素梨荷包里多了二十五两银子。
除了上次海棠红预定的货,素梨把新制出的白茉莉香油和白茉莉香脂样品也放在海棠红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