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也确实听话地动了动,企图将车的右轮从深沟里带出来,带到正常轨道。但是,它可能是太累了;每一次就快成功时,那圆圆的大车轮,就在即将要被带出深沟的那一刻,又泄气地滚了回去。
老车夫驾着马儿这样挣扎了几次,车内的玉茗也觉察到了不对,掀开挡帘向外张望。
那老车夫语气柔软地恳求道:“姑娘。马车的右轮陷在了深沟里,这马儿如今又累又饿,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将车带入正轨……”
玉茗一时之间有些慌张。对于一个正在没日没夜逃亡的人来说,马车在荒郊野岭出现故障,陷住不动,简直就是惊天大雷。
慌张和害怕的情绪,促使玉茗做出了过激的反应。她心虚地再次拿起那把锃亮的、锐利的匕首,放在了老车夫的脖颈上,逼迫道:“老头儿,你是故意的!我劝你还是别耍花样!”
那老叟,毕竟也在皇城根底下驾了一辈子的马车,对于紧急事故的应对经验还是有的。他连忙佯装害怕,慌忙地回道:“老朽不敢……老朽不敢……!还请姑娘放心!”
玉茗一直长在宫廷深府,论心机她是足够,但是要论江湖经验她还是少了一些。那些她学着朱沐祥的语气说出来盛气凌人的命令,和仗着胆量佯装出来的花架式,一路上差不多已经用尽;面对这样“非人为”的突发状况,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惶急逃亡的心情,让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前路堪忧。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玉茗只能将老车夫脖颈上的匕首,暂时地又紧了紧。
车夫看她半晌不说话,心下明了:这姑娘已经没了主意。
于是,老车夫继续佯装害怕地、懦懦地试探着,建议道:“姑娘放心,有刀架在脖子上,老朽万万不敢怠慢!老朽只是害怕耽误了姑娘的行程,万一被人追上来,这荒郊野岭的,姑娘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找到避身之处,岂不是前功尽弃?不如姑娘先下车……?车上重量减轻,说不定……马儿就能将车轮从深沟里带出来了……”
玉茗再次紧了紧车夫脖颈上的匕首,心虚地厉声警告:“别想耍花样!”
老车夫的脖颈上,已经被那把匕首割出了血印。他小心翼翼地应和道:“姑娘放心,老朽不敢……老朽不敢!”
望望这四处没有人烟、没有车辆的荒野,玉茗虽然心里怀疑这老叟在诓骗她,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只能下车。她明白:再这样耗下去,就算直到天黑,马车也无法从深沟走向正轨,只能在这儿浪费时间,坐以待毙;而后方,衙役、禁军、皇家侍卫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将她逮捕。
玉茗前脚刚一下车,那老叟随后立即扬鞭策马,高吼一声!马儿吃痛又听见老车夫的厉吼声,立即扬蹄,奋力前行;陷在深沟里的右车轮,一下就被马儿的蛮力拽了出来,驶向正常轨道……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那老车夫对自己娴熟的驾车技艺感到骄傲。他驾着马车迅速掉头,猛扬几鞭,飞速跑远。
玉茗从刚刚怀疑自己会上当,到现在,她确信自己上了这老车夫的当,懊恼不已。
已经饿了两天两夜的她,就连走路都没有力气,摇摇晃晃;根本使不出任何轻功,更不可能追上奋力疾驰的马车。
那老车夫,看玉茗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追着马车,遥遥地喊话:“姑娘!老朽已经尽力了,还请姑娘再谋生路吧!老朽告辞,姑娘勿怪!”
说罢。那老叟再次扬鞭策马,将车向返回京城的方向,驾得更远了……
事关她自己的生死安全,玉茗并不打算放弃。她强撑着又紧追了几步,却徒劳地被那马车落得越来越远……;突然,她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双腿一软踉跄倒地……;玉茗只能心有不甘地趴在路边残喘着,狼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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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玉茗:各位小天使们,让大家久等了,
《芳华同泽2》终于和大家见面了,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观众们:鼓掌!撒花!
祥二:诸位……,诸位大大等一下,貌似主角还没有上场?
玉茗:祥二!在钟久小姐姐的故事里当皇子还不够你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