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如果说,我府中的下人无法证明楚芳泽的清白,至少我可以证明,她并无杀人动机。”
“没有杀人动机?笑话!天下的贼人多了去,哪一个杀完人之后,会主动承认自己有杀人动机?睿王!父皇面前,你敢斩钉截铁地说,福熙郡主的死,与你睿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父皇恕罪!福熙郡主的死,睿王府确实难辞其咎;但是,此事皆由儿臣府中另一名婢女所为。刺客玉茗当夜确实潜逃出府,早时儿臣并未察觉;待儿臣听闻看门的侍卫传报时,曾火速出府追赶,期望能将其逮捕,可惜为时已晚……。儿臣治下不严,害得福熙郡主无辜丧命,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深感悔恨痛心;儿臣自知,弥天大祸实已无法弥补,还请父皇降罪!”
“睿王爷你是急疯了吗?就这么急着为一个婢女证明清白!谁不知道你对那个贱婢偏爱有加?但是,像刺杀郡主这样的弥天大罪,难道你也企图为她瞒过?就连替罪羊都事先找好了吗?”朱沐祥步步紧逼,并不打算给他的大哥留任何余地。
“父皇面前,儿臣不敢偏私!以上所说,句句属实,还望父皇明察!”朱沐峰并不理会,逸圣皇子抛过来的一连串责问。
朱沐祥得意,接着参奏:“父皇!儿臣还听说,昔日福熙郡主到睿王府中做客之时,就被楚芳泽那名贱婢,以下犯上几次刁难;而睿王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毫不知情,就纵着那贱奴大胆欺主!如今,这名婢女已经闯下了滔天大祸,睿王爷该不会是还想护短吧?”
“启禀父皇!儿臣自问一直严格治下,并无偏私,还请父皇明察!”
“严格治下?那大哥刚刚所说的,有婢女从睿王府中出逃,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兄长故意指使的吗?”朱沐祥接着发难,“还是……就连楚芳泽那个贱婢在长安街头大跳艳舞,也是兄长故意安排的?是准备在长安街上以色相诱,使上一出美人计,来刺杀亲弟;然后,大哥便可一人独占萧蔷之位,可惜未果,这才误杀了福熙郡主?”
“‘独占萧蔷之位’?二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是二弟真的在心里,这样谋算过我这个大哥?只不过是,还未来得及行动而已?”朱沐峰在面对福熙无辜被刺这件事上,本来不想争辩些什么,他的内心已有深深的自责;无奈的是,纵使他再怎么温润如玉,此时也被朱沐祥逼得实在有些急了。
朱沐祥被反问得有些惶然:“父皇!总而言之,福熙郡主被刺一案,睿王府中有两名婢女牵涉其中,儿臣请求彻查!”
东明帝思索片刻,最终裁决道:“峰儿,你身为皇长子,竟然纵容府中两名婢女,牵涉到福熙郡主被害一案,虽然未有明确的证据坐实,但是无论如何,你睿王府确实脱不了干系!自即日起,朕命你在府中禁足半月,关于本案都交由祥儿去查实,你只字不许过问;必要时还需全力配合,方显清白!”
“是,儿臣遵旨!儿臣谢父皇隆恩!”能暂时保住楚芳泽无恙,朱沐峰已经知足。
“儿臣领旨,定不辜负父皇厚望!”朱沐祥在心中暗自得意。
下了早朝,朱沐峰回到睿王府。
他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并不觉得冷酷,只是如平日一样坦然;他的眼睛凝聚着如晨星般闪耀的光芒,给人希望,他的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使整个人都显得温润亲切。
睿王爷心境平和地用着早膳,所有的作息时间一如往常;这么多年的宠辱惊变,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聚禄殿。
恭妃听闻,早朝睿王被禁足半个月的消息,载喜而来:“祥儿,今日早朝干得真是漂亮!”
“多谢母妃料事于先,悉心提点!我在早朝上,当众提及福熙郡主被刺一案,睿王为了维护楚芳泽那个贱婢,就只能处处被动,完全跟着我的步调和话锋而转,猝不及防。”
“朱沐峰禁足半个月,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好机会!祥儿,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尽快找到朱沐峰和楚芳泽的致命弱点,才好一举将她们二人彻底拿下!”
“是,儿臣谢母妃提点!”
虽然,朱沐祥暂时不知道楚芳泽有什么弱点,但是,目前他亲大哥朱沐峰的致命弱点,一定是楚芳泽;只要楚芳泽不好过,朱沐峰就一定不会好过!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把楚芳泽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查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