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道很快派暗香找到了贺长离。
贺长离听说这两人在卫一道的眼皮子底下丢失,也是大惊,立刻赶了过来。
月氏王重疾不起,虞支漠涂又被禁足思过,如今只有他有权力出入中宫行调派遣令。
不过他虽有几分小权,却都是仗着萧韵的月氏王面前的蛊惑而获得的。他亦不敢大张旗鼓地闹出“阏氏”消失的说话,于是先派了心腹搜查中宫。
卫一道忧不过,令手下几人跟进去搜查,却一无所获。
“怎么样?”
那几个好手齐齐摇头,“没有发现密道。”
卫一道心急,“也没有发现密室之类可以藏人的地方?”
“属下们都搜过了,都没有。”
卫一道焦心不已,这就奇了怪了。他与一众高手守在殿外,没听到歹人强掳她们的声音,那就应当是从宫里的密道带走了。
但是如果宫里并无密道,且无可藏人的地方,那么那两个大活人去哪儿了?难道凭空消失了?
那边贺长离也是心烦意乱,正在一一审问下人。
“你最后一次见阏氏娘娘是什么时候?”
“就在一个时辰前,娘娘要和那位中原来的姑娘单独说话,就让奴婢下去了。”
贺长离皱眉:“这一个时辰,你们都不曾进去侍奉么?”
那洒扫婢女唯唯诺诺应道:“娘娘说了,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期间奴婢是想送茶水进来,但听见里面在争吵,有打砸器皿的声音,奴婢怕惹娘娘生气,就赶紧离开了……”
贺长离扣押了女仆令不许声张,然后来与卫一道商量。
卫一道当然是急不可耐,可是中宫已经搜了一圈,这样只有可能两名公主是被歹人带出宫了。
偌大的月氏,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同的两个弱女子,现在是什么的处境?
他不敢想,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请贺长离继续在王宫悄悄搜查,然后回去请示萧启了。
贺长离自然也不敢闹大,他派遣心腹悄悄去搜罗,自己越想越不对劲。
萧韵身边的婢女多数是从中原带来的,那老东西又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得力护卫。怎么会被歹人悄无声息地掳走呢?更何况那殿外还有绝顶高手卫一道守着。
再说,歹人既然有这能力能掳走她,为什么早不办晚不办,偏偏在萧千辞过来的时候动手?
难道……
贺长离心下一惊,难道那歹人的目的竟是萧千辞?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立时惊起一身冷汗。
他连声喝道:“去看一下大公主何在。”
立刻有下属应诺而去,贺长离坐立难安努力回想这几日的每一个细节。
目前萧千辞的身份,只有他和霍律伊知道。霍律伊早回了匈奴自不会多话,但那虞支明月当日“毒害”萧韵后被禁足,又被刘延苏云修他们派人偷偷灌了哑药后疯疯颠颠……很难说她会不会故意或无意间透露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下属来报,说虞支明月仍然疯癫待在寝宫里,并无异常。
贺长离松了口气,随后更加纠结。如果不是虞支明月,如果萧千辞被掳只是个意外,那背后推手到底是谁?
他思索出神,不知不觉遇到了两个不待见的人。
月氏的五王子和六王子。他二人一向是依附大王子的,只是大王子近来频频被禁足思过,是以这二人也不像之前那般嚣张狂妄。
五王子不阴不阳道:“哟,这是谁啊,瞧着挺眼熟。”
六王子顺势接过话头:“五哥眼神不好,这可是父王和阏氏眼前的红人,是咱们的九弟啊!”
五王子‘哦’地一声拉长了声音,故作诧异:“九弟既然是大红人,怎么有空在这闲逛?我还当那中原来的女人,一刻都离不开你呢。”
贺长离得萧韵青睐,宫里难免有些嚼舌根的传他们有些首尾。贺长离也不放在心上,只对他们侧了侧身便要离开。
他这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了那两人,那五王子咬牙咒骂:“凭借女人上位的杂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等着瞧吧,我看你这回嚣张到几时!”
贺长离冷嗤一声离开了。
回到寝殿,心腹下属还是没能搜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的心沉到了水底。
傍晚用餐时分,虞支都鲁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未成形的小木雕。贺长离在一旁看了会,心底烦闷得很,“都鲁,阏氏娘娘不见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