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翻开谢灵犀隔壁的柜门时，窗外响起了警笛声。
一个东西从隔壁柜子滚出来，这人不小心踩了一脚，是一只尖叫鸡，发出了一丝滑稽的声音。
外面嘈杂声越来越近，他把尖叫鸡随手一扔，跳窗离开了这里。
擦肩而过一瞬间，谢灵犀看见了他唯一的标志，口罩上一朵黑色的玫瑰花。
等到警察走进来的时候，谢远已经没了呼吸，谢灵犀抱着谢远，神情呆滞，脸色惊恐。
“犀犀！”袁芹的声音传进来，谢灵犀跌跌撞撞走出房门，在院子里和一个抱着仙人掌的男生撞到了一起，花盆应声而碎，那个男生看着被抬出来的沈清婉，瞬间怔住。
十二年前上清洞连环杀人案，谢灵犀是最后的目击者。
“犀犀，你怎么了？”袁芹打开灯，看着满头大汗的谢灵犀，关切的问道。
她睁开眼，坐起身，端起床头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才从梦境中彻底清醒。
谢灵犀什么也没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袁芹，天色渐亮，她再也睡不着，于是就起了床洗漱，望着院子外发呆。
仿佛回忆起了昨晚的画面，她一把拉住吕璧，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到底说了些什么呢？”谢灵犀挠挠头，怎么也没想起来，自己居然主动拉了他的手，不会是说出了奇怪的话吧？”
而另一边的吕璧，一边刷牙，一边也在嘀咕，“难道她真的看穿了自己的人格？”
早上九点，爱佳心理咨询所。
谢灵犀拎着面包和饼干刚走进门口，余和风就跟在后面进来了。
“早，犀姐。”余和风抽走了她手里一包饼干，微笑道：“来这么早，有患者？”
谢灵犀摇摇头，“好像没有人预约？早知道多睡会儿。”
关朗翘起兰花指，戳了戳她肩膀，“犀，帮我带一个患者，我有事出去一趟。”
谢灵犀没好气地拍到他的手，“在哪儿呢？人呢？”
她往阳台上正在洗手的戴眼镜男生看去，“强迫症小朋友？”
第32章 小黄鸡
“你是俞市第一中学的学生吧？”
谢灵犀看着有些紧张的李翔, 他的手洗得很干净，指甲盖之间没有一丝污垢。
“嗯。”李翔点点头, 拘谨地跟着谢灵犀走进咨询室，谢灵犀递给他一张表, 让他先填。
李翔是背着家长来咨询的，这是他第一次来咨询，靠着攒下的零花钱，谢灵犀注意到，李翔的书包有点脏，和他干净的校服有点格格不入。
她并不知道，李翔在来这里之前, 又被齐扬一行人堵住，好不容易才逃脱，零花钱是之前藏在其他地方, 不然李翔今天就没办法来咨询了。
“你有频繁洗手的习惯？”谢灵犀拿着他填好的表，随意问道。
“嗯, 每节课下课都会到教室外洗手。”李翔老实点头, “总觉得手脏, 不洗不舒服。”
谢灵犀顺着表往下看，略微惊讶，这个小朋友有轻中度强迫症。
“最近经常失眠？”谢灵犀看到最后一栏, 抬起头问道。
李翔揉了揉黑眼圈，温顺地说了声，“嗯, 老担心第二天起不来，会迟到。”
谢灵犀询问了他的一天的日常生活习惯，发现几乎都和强迫症有关。
早上反复看闹钟，担心睡过头，出门的时候，反复检查门锁和水龙头，到学校总要擦洗桌子好几遍，才能放心学习，笔只要掉到地上，就会用湿纸巾反复擦拭，下课后要去洗手，写错字就要撕掉一张纸重来，晚上又担心第二天起不来，整个人状态很不好。
“谢医生，我是不是得了怪病？”李翔见谢灵犀两手抱着，正在沉思，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叫做轻度强迫症，只要你乖乖按时来咨询，跟着我一步步做，很快就可以好了。”谢灵犀温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缓解了李翔的紧张。
李翔是一名高二学生，学习成绩一般，谢灵犀和他聊了一会儿，发现他的主要压力来自父母。
咨询持续了一个小时，李翔出去的时候，比平时少了一分紧张。
谢灵犀伸了个大懒腰，就看见余和风两只玩偶服走进来。
“不会吧。”她看见他提起两只小黄鸡脑袋，“宣传活动让我穿这个？说好的小兔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