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阿斋坐下,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昨日傅九爷与我做那场交易的时候,马先生也在场不是吗?”
“傅九爷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只要能保证昨夜千秋宴不会被外人破坏,就算是完成交易了,”阿斋说着,想到昨天傅青檐自导自演那出戏:“还是说傅九爷这么有兴致,非要我当面给他最后那一出鼓鼓掌?”
傅青檐当然不可能是要做这件事,马一帆也因为阿斋这句话面色不太好。
阿斋却没有管他什么心情的兴致,抬眼往二楼看了一眼——小狐狸平日里不会睡这么晚的啊:“马先生不用继续站在这里了,我不去千秋山庄,我今日,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带我家小狐狸,吃馄饨去。
“知道小天师大概不会赏脸,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有声音从屋外传进,阿斋刚准备吆喝着让梁止搞点热汤醒醒脑散散酒,扭过头就看到了这位让她酒大发了的小少爷。
“昨儿个折腾到那么晚,我还以为傅九爷今日起码要日上三竿,没想到你精神头还是挺好的嘛。”
“年轻人,经得起折腾,”不想傅青檐居然还把这无比暧昧的话给接上了:“倒是小天师,昨天听说你喝了不少葡萄酒,那酒的后劲很大,你现在头还疼吗?”
疼还是疼的,毕竟为了让眼睛都发红骗过那些人,真切灌了不少。
“又不是小孩儿,那点酒算什么。”阿斋说着,嚼了两口花生米——酒量可以输,气势不可输。
尤其是傅青檐这么一大清早跑到国色天香楼来请人,屋外地冻天寒的,这小少爷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亲自登门,阿斋连想都不乐意想,只盼着他早点离开。
“原来如此,刚好我让马一帆又带了一些葡萄酒过来,听沉瑶姑娘说,小天师很中意这酒,往后想喝了,随时可以来千秋山庄。”
阿斋手在桌面上叩了叩,看着马一帆在傅青檐那句话之后,招呼着人往后厨搬酒。梁止原本是过来招呼她的,这会儿没有办法,也只能先带着人离开前往后厨。
阿斋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后厨。
“傅九爷,是想跟我交个朋友?”
阿斋说着,手托腮往傅青檐那边看了一眼:“千秋宴上没有任何妖怪出现的迹象,千秋山庄我昨日也逛了个遍,很干净,没有邪祟侵扰,你没必要拿这么多酒过来,买人情。”
“我就是想跟小天师交个朋友,没打算让小天师为我做什么事。”
傅青檐说得一本正经。
嗯,信你就是我瞎了眼。
阿斋站直身子,长长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傅九爷这个朋友我也交了,可是朋友,我今日有约,没工夫陪你玩,你自便。”说着朝后厨喊了声:“梁止,过来招呼招呼傅九爷。”
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抓住。
阿斋猛地甩开他的手。
也不知道是阿斋力气太大还是什么,傅青檐一个大男人竟然因为她这个动作踉跄了一下,手撑在桌子上才没有跌倒:“冒犯了。只是小天师都不愿意听我说话,我没有办法,只能……”
“你不是就想跟我交个朋友吗?”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一件只有你能做的事情,”傅青檐下意识往二楼看了一眼:“需要你的帮忙。”
“嚯哟,”阿斋双手插肩:“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说着话,也朝二楼看了一眼——这小狐狸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下来?
——平日里不是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自己到哪他跟到哪吗?敢情昨天晚上给了他什么甜头,让他也开始摆谱了?
——哼,亏我还惦记着带你去吃小馄饨呢,没良心的臭小子,小混蛋!
远在百里之外的白无期,莫名打了个喷嚏。
“不舒服?”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起身,看着刚刚打了个喷嚏的白无期开口:“其实情况还好,我也不知道不问会那么着急通知了你。”
昨天夜里,护着满脸通红的阿斋回到国色天香楼之后,沉瑶便让自己回屋休息,她自己将阿斋送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