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自缢身亡,这辈子又被先奸后杀么?呵呵,老天爷待她可真是不薄啊。
“你又乱跑,可是你又能跑到哪里去?”那领头的很快追到跟前,就像一只猫看着爪下的猎物,笑道,“劝你们还是乖乖认命,哥也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一刀杀了你吧。”他叹道,“只是可惜了,可惜了你长得这样漂亮,哥还有点不忍心。”
余德音从未见过这种穷凶极恶的贼人,一般人怎敢在城门下杀人,躲还来不及。但这几个人,浑身是胆子,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而且他们听见她说她家有钱时,表情也是稀松平凡,不像普通的贼人。难道……
她想打此,浑身打了个冷战。如果他们并非普通的强盗,那么定是京城某位派来的。那样自己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破解。
“这位好汉,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反正我就要死了,也让我死个明白,好不好?”余德音抬起头,眸光带着恳求,长长的睫毛如蝴蝶尾翼一扇一合,上头挂着晶莹的雨水,显得越发迷离诱人。
那贼人看了看她,心又有些不忍,思虑再三,冷笑道:“那位说你诡计多端,能言善辩,让我等务必不要遭了你的道。你如今想套我的话不是?”
其实这句话就已经泄露了秘密,就是说他是受人指使的。只是他自己还浑然不觉。余德音勾起唇角:“不知你口中的那位是谁?”
那贼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骂道:“我等只是绿林好汉,非被人指使。你休要怪我!”
说罢,举起了大刀。
半米长的尖刀明晃晃地刺眼,余德音自知难逃一劫。她伸出手,胡乱抓了一通。这一抓不要紧,被她抓住一双脚。这双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摸便知不是女人的脚。脚上穿着短靿靴,金舄黑底,是用上好的皮子缝制成,靴面平整耐磨,内里温暖舒适。只是踩在这泥地里,上面沾了少许泥。
余德音心中大喜,抱住那双脚紧紧不放,好似抓住了生的机会。用尽力气哀求道:
“救我!”
那双脚挪动了一下,却被余德音抱得太紧,以至于纹丝不动。
“放手!”
冰冷如寒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嫌弃与威严。若是普通人听到这两个字,怕是早就不寒而栗,退缩不前。然而余德音却是历经千帆,倒没有被他这声呵斥吓退。
她有些虚弱地抬起头,努力看向靴子的主人。然而因为体力渐渐不支,双眼犹如起了雾,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一个男人。
她再一次哀求道:“救救我!”
靴子的主人有些不耐烦了,他无意间低头一瞥,漆黑如墨的眸光瞬间一滞。天地间仿佛没了声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任凭雨水的冲刷,时间的流逝,就像是一尊雕塑。
☆、天上掉下个姜府
那蒙面大汉见势不妙,刀锋一转,径直向他砍来。
靴子的主人眼皮也没抬,就好像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一把黑黝黝的星形暗器划破雨帘,割破了那蒙面人的喉咙。蒙面人还没吭一声,喉咙便喷出一股鲜血,洒了一地。
太快了,以至于没人看清那暗器出自何处。
噗通——
蒙面人应声倒地。
“大哥!”
其余人见状,个个龇牙咧嘴,纷纷疾驰而来。然而还没跑两步,四个人突然像被绊住了腿,齐齐摔了个狗吃屎。
他们捂着腿呻*吟着,鲜血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连这暗器是何时袭来的,都不知道。
“谢谢壮士相救。”余德音唇角绽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用尽全力道了声谢。此刻她狼狈不堪,满身都是泥水,任凭是绝世美人,在这泥水里滚了一圈,也犹如落汤鸡般。
男人终于从一尊雕像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只是嘴唇动了动,然而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双像夜空一样深邃、神秘的眼睛像是一把锁牢牢锁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咦,天怎么变黑了?
余德音抬起头,雨滴一滴滴打在她的脸上,冲刷开她脸上的污泥,露出白皙如瓷的肌肤,只是脸色太过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确很不美丽。
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得缘故,此刻获救,她全身陡然放松,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宛如虚脱一般。不好了,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