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呢?”袁临摸摸鼻子问。
“我?”袁庭看了温姚一眼,“我是,凉阁阁主。”
袁临怔了怔,有些迷糊地点头:“好……也好。”
袁鸣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暗卫将袁辞带过来了,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与平日里讲究的模样判若两人。
袁庭看见他,终于不再忍心中的怒气,上前便是一拳:“你个良心被狗啃了的东西!”
袁辞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整个人瘫倒在地,一脸痛苦地撑起胳膊,吐出一口和着牙的血。
“你现在心里舒坦了吗?怎么样?好过吗?”袁庭上前又踢了他一脚。袁临在旁边想去拉,但被袁鸣拦住了。
袁庭发完火还是平静不下来,被气得胸口闷疼,温姚只好上前拉住他的手:“不气,气坏了身体不好。”
袁庭被温姚拽着,不好再动手,平静了一会儿后,冷冷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害小临,害我,还敢害你嫂子!你……我还以为你懂事了,还以为你自己有把握,没想到,没想到你是个良心都没长出来的混账!”
袁庭骂得很狠,温姚在旁边拉着他都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抖,但袁辞就那样匍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像是傻了一样。
“你到底怎么想的?说话!”袁庭像是将拳头砸进沙子里一样,心中更是愤怒。
袁辞还是连看都不看他,袁庭见状便又要上脚,袁临实在忍不住过来拉他:“够了皇兄,师……刘玄复和刘映倾将他骗成这样,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袁庭还没说什么,袁辞突然用尖锐的嗓音吼道:“没有!倾儿没有骗我!她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污蔑她!”
袁庭一听更是来气:“她什么事都没有却告诉你她身中剧毒,这还不是骗你?”
“她死了,她说她亏欠我……她死了。”袁辞小声呢喃着。
“她是亏欠你!你又为她亏欠了多少人?”袁庭吼道。
“我也该死……我要去找倾儿……”袁辞继续小声说。
袁庭盯着他好一会儿,沉声道:“你做了那么多事,想死便死了?”
袁辞不再说其他,只是一直呢喃着说要去找倾儿。
袁临叹口气:“皇兄……怎么处置他……”
袁庭垂了垂眼:“贬为奴隶……流放吧。”
“奴隶?”袁临眉头深皱,哪怕是要受罪了,袁辞现在这样,流放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看着他,不能死,”袁庭又道,“不能如了他的愿。”
说完,袁辞在众人的注视下被拖下去了,许久的沉默后,袁临又问:“若是按谋逆罪,刘家……”理应株连九族。
袁庭看了他一眼,最后道:“将所有刘玄复党派中人都揪出来,按罪责罚,该杀杀该罚罚,无辜的人,不要牵连。”
袁临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下。
……
国中发生了许多大事,原来刘将军才是真正要造反的人,皇上不仅龙体安康,还一连揪出勾连党派百余人,包括安王爷袁辞,皆按律惩罚;
当年战死的大皇子死里逃生,侍于君侧辅政,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
惠王爷忍辱负重,甘受如此大的冤屈为袁国除去逆党,且寻来了大皇子,并在关键时刻率凉阁暗卫护驾,得此护国重臣,是整个袁国的福气。
温宰相府上十分喜庆,惠王爷已查清,那二十几起凶杀案的真正凶手其实是袁辞,几天后温恭洗清冤屈回家,温宰相设家宴庆祝,皇上与摄政王袁鸣都来了,惠王与惠王妃自然也没有缺席。
宴席将散,温姚与袁庭先告辞,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出发就直接回项州,早些走还能在天黑前到。
众人十分不舍,跟着送到府门外,袁庭笑道:“不必再送,都回吧。”
袁鸣却看向外面,也笑道:“你这阵仗,不像是送行,倒像是打了胜仗。”
一行人走到府门外,只见百姓都捧着蔬菜瓜果,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见他们出来,更是激动,乌压压全跪下了。
袁临笑道:“这估计,不是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