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那儿呢?不是去和老张套瓷儿了?有什么进展?”
“怎么了?明哥,面有难色?”
“我搞不懂,又不想给你们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这样吧,我们去拜访一下买主。”
“空手去?”
“那没辙,没有就是没有,本来就是今天交货。去解释一下也好。”
“特斯拉这种电力车是安静,书瑜的跑车像大炮。”
“要的就是这劲儿!马力大。”
“我一直开着蓬子,你听的见。天儿这么热了,以后就要关上开空调。你就听不到了。”
“说起热,这车里还真挺热的,吹吹凉风吧?”
“明哥,开一下空调啊。”
“不是我不想开,电力车就这点儿不好,空调耗电,老张嘱咐我别开。要不然这个距离,能开去,开不回来了。他预备的扇子,你们扇吧。”
“我操,开他妈这么高档车,一身臭汗味儿。又不能开车窗!”
“那就开一会儿,我看电还够。”
“啊!”几个人同时舒服地哼哼。
“这老张还挺大方,肯借给你车开。那天没看出来,不就是请客吗?怎么不提他两个一杆进洞的战绩。我想花两倍的价钱还买不到呢。”
“是啊,这么负面的人,就别去打高尔夫,那玩意儿,再正面的人也能玩到垂头丧气。”
“要说负面,今儿咱们要见的这主儿,呃,怎么说呢,负面并不准确,有点儿怪。他在圈子里很低调,他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找到我,只通过两次电话,没见过面。”
“没见过面,就俩电话,你能答应亲自押货?”
“书瑜不愧是做过侦探,这是可疑点?”
“你接着说。”
“他姓程,程绍京。他父亲是当年的老革命,先在市制药总厂做党代表书记什么的。后来承包,渐渐随着改革,成为全国最大药厂的最大股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受益者。老程退休后,小程子承父业,摇身一变,当上了总裁。绍京不像他老爸会经营管理,公司在他手下越来越缩水,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撑到四十多岁,儿子女儿留学回来,就传给下一代了。退下来没事儿,平时钓钓鱼写写字之外,大部分时间花在收集古董上。”
“书瑜,你问我为什么没见过面就答应过来,原因一是,他说他怀疑他的收藏品有多少是真货,二是我也好奇他到底攒了些什么。好奇心害死猫。”
“这样的话,他没有害你的动机呀。”
“今天我就是抱着要排除他的动机带你们一起去。”
丽宫这一片都是独立别墅型,程绍京的家不大不小,外墙颜色也不突出,室内装饰偏暗,没有水晶灯大镜子大玻璃之类的,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程绍京五十上下,穿身绸衣褂,有些懒散地让大明书瑜四人进来,一转身,书瑜看他脑后还拖着根小辫子。
“程先生,咱们在电话里讲了。”
“叫我小程吧。”
“好,程先生,你也知道了,我带过来的货被人打劫了。这几位朋友来帮忙破破这个案子。”
“钱是小事儿,东西难得,是要追回来。”
“程先生是懂货的人,”
“叫我小程吧。”
“如果你不介意,程先生,我们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只要我知道的。”
“程先生是痛快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今天要交货吗?”
“小程,叫我小程吧。不急。先看看我的藏货吧。”
程绍京的大房子是五卧两厅三卫,除了一间主卧,剩下四间都改成了藏品展厅和储存室,湿度温度都做了调控。
书瑜在幅画前停住,“你叫小葛,是吧?你也喜欢黎大师的画?”
“是我姥爷。”
程绍京多看了书瑜几眼,“能鉴定是不是真品?”
“我姥爷喜欢在左上角写上我妈的小名,一般临摹的都不知道。”
程绍京趴近仔细看了看,“我五十万买的假画。”
书瑜也看了看,没找到。
“令堂也是艺术家?”
“我母亲画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