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楚淡淡说道:“这位鲁夫人,上次在您家的宴会上,您不是已经知道小暖是我的未婚妻了吗?”
“我······我是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
“到场的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鲁晴芳偷眼看许言丞,见许言丞面上没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心里犯嘀咕:许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郝仪舒是年轻人,气盛,不懂‘忍’字何写,一把火烧在心里,哪懂熄火啊!不懂迂回婉转,直冲冲问许言丞:“许爷爷也知道苏桐暖是您孙儿未婚妻的事吗?”
许言丞抬眸看了郝仪舒一眼,又看了苏桐暖一眼:“知道。”
苏桐暖不动如山。
郝仪舒以前的日子若说是在牢中煎熬的囚徒的苦苦挣扎,那今日就是大限已到的午时斩首的凄苦与虽无奈却没法找到办法解决的绝望。
鲁晴芳呆呆的看着许言丞,问:“这······他们是何时订的?”
许向楚回答:“十五年前。”
鲁晴芳和郝仪舒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许向楚,郝仪舒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与仪态,痴痴的看着他:“那七年前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
许向楚说:“是小暖。”
许向楚和褚晋晏都明白了,是郝仪舒误会了七年前褚晋晏说的‘向楚有喜欢的人。’这句话,以为许向楚喜欢的人是郝仪舒。
七年前,有位高家的姑娘约许向楚一起去留学,互相照顾,许向楚没有理会,先去了国外,让褚晋晏告诉她他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想到是那时候误会了。
难怪这几年郝仪舒都以一副许向楚喜欢的人的态度对人。
郝仪舒看着苏桐暖,万般深情化为剧毒蚀骨,欲开口的瞬间,鲁晴芳拉起她的手,急冲冲的说:“我有点不舒服,仪舒陪我出去走走。”
到底还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知道此刻走为上策,不能嫁进许家算了,可不能断了和许家的生意来往。
郝家母女急匆匆走后,许言丞想了想,看着许向楚说:“待会向楚你们就坐在我身旁,我这眼啊,看不太清了,别介绍桐暖时找不到桐暖。”
许向楚看着他:“好。”
这么多年,许向楚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第一次答应和自己同桌吃饭,许言丞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千万种情绪汇集,结成一张网,一张名为‘亲情’的网。
许子仁看着许向楚,微微启唇,却终又没开口。
许言丞又问许向楚,小心翼翼的:“你和桐暖坐在我左手边,子仁他们坐在我的右手边,可好?”
许向楚看着坐在自己正前方的许子仁和裴琇莹,说:“好。”
许子仁裴琇莹喜出望外,不觉欢欣微笑。
褚晋晏对这个场景很满意。
周寒心中反复说着一句话: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苏桐暖完全处于云里雾里,说好的暗流涌动?血雨腥风呢?
第二十四章 所谓爱情
夜幕降临,一阵清风挟裹着菊花园被风吹散的菊花瓣飘入窸窸窣窣响动的竹林、木屋烛光灯光交相辉映的饕餮盛宴中。
木屋椽梁没有安装现代照明的灯,这木屋一切布局均是仿古建造,照明的灯安装在墙板上的仿古纱罩烛台内,两米一烛台,左右对称。
从屋首到屋尾,多张红木长桌拼凑的长桌上,白色蜡烛的蜡油因灯芯的燃烧缓缓流下凝成疙瘩,烛光与灯光亮堂了一室,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有喜有忧;青瓷碗碟银筷子似是穿越了百年时光来到了这些身着未经它们所在的时光雕琢的华服前,略陌生、略格格不入却又有怪异、看似不协调却又觉很合适的美。
落座的人或大腹便便或英俊潇洒或精神矍铄或千娇百媚或古灵精怪······
许言丞请的都是与明旭或他有着老交情的老熟人,所以人才会不太多,算是‘小请’。
若是‘大请’,那今日许家可就是人挤人了。
饭前说好了的,许言丞居屋首上桌主位,许向楚和苏桐暖坐在他左手边。
苏桐暖的身份不言而喻。
前时郝仪舒被鲁晴芳带离木屋,思绪久久不能平静,终是不能平心静气的参加晚宴,而许家是他们郝家不能得罪的,所以借口身体不舒服母女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