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鸢浑身颤抖,急忙拿东西把地上的污秽之物清扫干净,退出门外。
心月女君则趁着轻尘注视步鸢分神的空档,把落花的内丹施了障眼法,看起来就是一丸闪着荧光的丹药。心月女君这才笑道:“太子殿下说哪里话来?这不过就是一丸滋补的丹药,哪里会是什么内丹?”
心月女君的修为远胜轻尘,轻尘自然难以识破。轻尘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多谢女君。”
心月女君微笑着点点头,眼看着轻尘把落花的内丹吞进了肚子里,这才站起身来。
心月女君转过身去,望着明月宫外面起伏的云海,问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么?”
轻尘抬起头,看着心月女君的背影,女君这关,他终究是难以逃脱的……
这时,只见绯妍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焦急的来到轻尘的床前,问道:“轻尘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到底是谁把你弄成如此模样?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轻尘抬起眼睛看了看绯妍,低声说道:“我没事,绯妍,你怎么来了?”
绯妍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心月女君,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到步鸢神情紧张的去找女君,心中疑惑,所以特来看看,若不是半路上遇到出尘帝姬,我早过来了。”绯妍说着站起身来,对着站在门外的步鸢大声叫道:“步鸢!你老实告诉我,太子殿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害的?!”
步鸢闻言愣了一愣,急忙走了进来,她看着绯妍点了点头,突然转身跪到了心月女君的面前,低声说道:“女君恕罪,太子殿下突然受此重创,皆是因为奴婢而起,请女君不要怪罪太子殿下。”
心月女君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低头看着步鸢,问道:“因为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快从实招来。”
步鸢说道:“奴婢乃是鼬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经常被同类欺负。有一次奴婢实在忍受不了了,就逃了出来,谁知道奴婢恰巧逃到了蝠母云姬的盘云洞附近,蝠母云姬打跑了追赶我的同类,并且收留了我。谁知道!蝠母云姬把我带回盘云洞以后,不仅叫我为奴为婢,还经常迫出我的内丹,吸取我的真元供她练功,稍有不从她就责打于我。那次被太子殿下碰到,太子殿下就出手把我救回了青丘。”
绯妍一听怒不可遏,冲上去对着步鸢的脸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大声骂道:“所以太子殿下就经常偷偷地用自己的修为给你疗伤是么?!”
步鸢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含着泪点了点头。
“竟有此事!”心月女君拉过步鸢的手一把脉,冷笑道:“好你个贱婢!你的内丹倒是恢复如初,却把太子殿下害成这个样子,步鸢,你可知罪?”
步鸢匍匐在地,低声说道:“步鸢自知罪孽深重,请女君责罚。”
轻尘想不到步鸢为了帮他隐瞒实情,竟然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勉强从床上挣扎起身子,提高了声调问道:“步鸢,你不该把这件事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啊。”
步鸢依旧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这件事太子殿下不欲为外人道,又怎么能够隐瞒的住?我知道太子殿下不忍心看奴婢去死,但是只有叫奴婢坦诚了这一切,奴婢才能心安啊。”
绯妍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狠狠地一脚踢在步鸢的身上,厉声骂道:“贱婢!看你平素不声不响的,想不到背地里竟然如此狐媚!把太子殿下害成了这般模样,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绯妍说着,扬起手掌就要对步鸢痛下杀手。
“且慢!”轻尘急忙拦住绯妍,转头对心月女君道:“女君,就算步鸢身为贱奴,但是她毕竟是鼬族之人,此刻落花王子尚拘在青丘,倘若女君再杀了步鸢,到时候若是鼬族得到消息举兵来犯,这可如何是好?”
心月女君心头一惊,暗想:就算步鸢有错,也已经由落花代她受过了,轻尘如此费心为她疗伤,如果我真的杀了步鸢,轻尘心里必定因而生恨。更何况太子殿下的伤来的蹊跷,就算步鸢承担一切也一定是在隐瞒什么。这件事疑窦丛生难以理清,若是真的杀了步鸢,这件事的真相就永远石沉大海了。罢了,今天就放姑且她一马吧。
想到这里,心月女君看着步鸢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倘若敢动什么悖妄念头,我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