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绯妍说道:“我乃是女帝陛下的亲外甥女,有我姨母在,太子哥哥自然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太子哥哥在睡梦中说什么桃木剑的话,子衿手里难道真的有一把驱邪的宝贝?”
步鸢诺诺的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个子衿我见过,可是却从不曾见她有什么桃木剑。”
“你也认识子衿?”绯妍冷冷地笑了一声,不无自嘲的说道:“你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合着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绯妍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快说!你和轻尘哥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步鸢自知不慎失言说漏了嘴,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急切地低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还敢骗我!”绯妍怒不可遏,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啊!”步鸢惊呼一声,急忙抬起双臂护住自己的头脸,恐惧的蹲在地上……
“步鸢!”这时只听轻尘远远地叫道:“出了什么事?”
步鸢急忙高声说道:“殿下!是我不小心绊了一下,没什么事!”
轻尘远远地说道:“我心里烦躁的很,你快给我倒杯茶水!”
“是!太子殿下!”步鸢高声答应着,忍不住怯怯地看了一眼绯妍。
绯妍愤愤地一甩手,低声说道:“还不快去!”绯妍眼看着步鸢沏了一壶茶端进明月宫,这才离开。
一路上,绯妍患得患失,心情烦闷,想自己从小和轻尘哥哥一块儿长大,虽不能说两小无猜,却也是青梅竹马。怎的就突然插进来一个子衿?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不得轻尘哥哥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原来都是因为她!绯妍边走边想,心情颓丧到无以复加。她突然觉得好累,忍不住在道旁的青紫树下坐了下来。
这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心月女君带着雨花远远地走了过来。
绯妍因为这几天总是被心月女君斥责,见到心月女君心里总是怯怯的,此刻远远看到心月女君和婢女雨花,她生怕再惹心月女君不高兴遭到训斥。于是绯妍急忙往粗大的青紫树的树干后面躲了起来,幸好树干够粗大,能够住她的纤纤身姿。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青紫树下停了下来。
绯妍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藏的如此隐秘,难道还是被心月女君发现了?她努力的缩了缩身形,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只听雨花说道:“女君,您既然炼成了新的法器,却为何不带在身上,反而锁在闲月阁呢?”
心月女君道:“梵天镜煞气太重,虽然能够窥破世间之事,但是锋芒太盛,戴在身上反而会损耗修为。”
雨花不解的问道:“既然是女君炼制的法器便必然不会危及女君,女君又何须如此顾虑重重?”
心月女君笑道:“梵天镜是我用修为炼制的,自然不会和我相克,但是它却会吞噬掉我的蛇尾杖,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先把它锁起来,否则顾此失彼,岂不是得不偿失?”
雨花忍不住笑道:“这倒奇了,女君的法器竟然会吞噬女君自己的宝贝,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心月女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梵天镜现在岂止会吞噬蛇尾杖,只要是有点灵气的法器遇到它都会被它身上的煞气吞噬,归根结底还是火候不到的缘故,等什么时候有我把它炼制成真正的宝贝,它的煞气也就会消除了。”
雨花笑道:“如此女君又要劳心劳力了。”
心月女君道:“这倒没什么。不过,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把梵天镜放在了妆台上,你可有收起来了?”
雨花笑道:“这个女君尽管放心,有雨纯在呢,您还担心什么?雨纯向来心细如发,就算女君不说。她也定然会把梵天镜藏好的,女君怎的倒顾虑起来了?”
心月女君忍不住笑道:“你说的也对,在这青丘地界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不过不知为何,我今日总觉得心绪不宁,或许是因为轻尘太子之事吧。你现在随我去一下伊华宫,女帝或许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受伤这件事,我去和她商议一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才恰当,轻尘太子毕竟是她的亲儿子。”
雨花急忙答应一声:“是。”
心月扶着雨花的手,拄着蛇尾杖“嘟嘟嘟”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