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放心吗?”冉洁问,她明显地感觉到冷茹对郑是的爱,这让此刻的她产生了的共鸣,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也会让人变得聪明,她们现在是同病相怜,只是同病不同药。
“你能不能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对你死心。”
冷茹勉强把这句话说出口,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分,她望着冉洁,从她瞬间的眼神中嗅到了不耐烦和反感。
现在这个时刻怎么能让郑是知道自己有男朋友?
“不行,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也不想撒这个谎。”冉洁斩钉截铁地说,心里都怀疑自己怎么这么能撒谎,毫不脸红,说得仿佛真是这么一回事,她想自己大概是太害怕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外界”竟怀着如此巨大的恐惧。
冷茹失望地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冉洁,她原是希望冉洁为自己欺骗郑是,当然如果她真有了男友更好,可是一听冉洁的口气就明白此路不通,她不想放下面子第二次求她,她突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冉洁想不出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拒绝,索性什么也不说,拎包离开。
冷茹望着冉洁离去的背影,回忆起和她共同生活的童年时光,冉洁从小就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漂亮,甚至比自己幸运,如今她说把郑是让出来的话倒好听,可是一旦面对实质问题的时候,却只会摞挑子走人,冷茹觉得不是滋味,心里苦涩,连口中咖啡的苦味都变得淡了。
☆、第 18 章
走出工作室,冉洁觉得有件事非做不可,她想见郑是一面,明确告诉他自己不可能回头,给冷茹吃个定心丸。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在意起冷茹的幸福,就是觉得只有这么做才是对的。她转念又想如果不久以后和范东不合分开,有没有可能回头?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她想,既然不爱,又怎么可能回头,即使今后和范东之间有了裂痕,也应该积极弥补而不是选择放弃。
和范东相遇以后,冉洁认为自己发生了许多转变,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不完整的自己,她变得更强大更有韧性,更通透更明白,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范东身边好好活着。只要没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她乐意选择这种生活方式。
郑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见前妻,他想念这个陪伴过自己十多年的女人,痛心当初没有足够珍惜她,现在说什么都为时晚矣。他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只是冉洁在□□上一向冷淡,也许这证明了一个问题,他想过,但不肯正视,他太爱妻子,希望她也以同样程度的爱回报自己。
接到半年来第一个来自前妻的电话,郑是很激动,比接到向往已久的工作机构面试电话还兴奋。无论怎样,冉洁对于郑是来说很重要,他期待重新获得她的肯定,期待她有朝一日接受他的道歉,他甚至坚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毕竟他认定冉洁很善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冉洁最担心的是郑是误以为自己的约见是重新开始的暗示,她冷着脸坐在前夫面前,不肯流露半点让他误解的迹象:
“都离婚半年了,我希望你重新开始。你不能辜负冷茹,我以她妹妹的身份要求你对她负责任,否则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们家?”
郑是毫无防备,听着一字一句从冉洁两片薄薄的嘴唇挤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冰没有告诉郑是冉洁的最新态度,她在等着女儿的转变。而冷茹并不认为这个消息会促使郑是回到自己身边,也没有及时告诉郑是;因此,一直以来怀着愧疚心理的郑是听了冉洁的话,觉得诧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们在困惑的时候,常常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或拖延,似乎相信一时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个象自然计算器一样的东西自动生成结果,而且一定是最合理的结果。
“你说什么?”郑是小声地问,嘴里象含着一块口香糖吐词不清,那是一口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沫。
“我知道你都听清了,你只是不相信。我原谅你了,不管怎么说,我和冷茹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你要对她好点儿,不然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冉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变成这样了,仿佛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阡陌的父亲,不曾和自己的生命有过交集。她回忆当初认识郑是的时候,满心只想嫁个人开始新生活,郑是是个好人,既然遇上一个好男人,就嫁了吧,这是她当时最直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