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洁想想也是,毕竟这是他们的专业,晓茵的态度和范东一致,于是她只能跟着范东先行离开医院。
两人在车里沉默一阵,冉洁想,如果冷茹不是病了,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自己该怎么办,那就意味着一切败露,我还谈什么未来。她对今天发生的事感到胆寒,后怕,甚至恐惧,这次纯属侥幸,下一次呢?
俗话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人一旦做了不合常理的事,终究会有被人清算的时候,冉洁望着车前方一望无际、蜿蜒崎岖的山路陷入沉思。
范东拉过冉洁的手问:“想什么呢嗯?”他也在担心冉洁的心思,预感她会因为冷茹这件事动摇继续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可是有些话他还不能对她说,现在说为时过早,他想,她怎么能知道呢,如果知道,也许她就不会犹豫不绝,可是即使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一会儿回去还得赶紧写。你先跟我讲讲你的说来话长,好不好?”冉洁的手被范东握在手里,身体便感觉象漂浮在水中的木块一样轻盈,原来和爱人在一起果然有飞一样的感觉,心轻飘飘的,即使不做那种事也象在飞,过去以为那都是文人瞎编的胡话,原来只是没遇见。
“行啊。其实说来也简单。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
“别,现在不能讲,专心开车,我可不想害你。”冉洁不想让范东开车的时候分心,阻止他说下去。
“小样儿,还挺有安全意识,行,回去再说。”范东下意识地松开了冉洁的手放回方向盘。
郑是没有从冷茹那里得到想要的消息,不但没有得到消息,还遭到出其不意地拒绝。
按常理冷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也许昨天晚上自己说话过了头,得罪她了。可是不对,冷茹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快?这中间一定出了差子,难道她被发现了?
可惜昨天晚上没问她冉洁的具体住址,否则我现在就赶过去问个究竟。现在电话也打不通,她这是想干什么呢到底?真没道理。
郑是独自坐在校园的湖边,煞白的阳光刺眼,他看见湖对面一对学生情侣相互依偎,他转身背对情侣,脑袋里疯长和冉洁昔日的回忆,有些回忆都几乎忘了,现在又想了起来,清晰如昨。
下午没课,他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哪怕是即将得到的副教授职称也不能带给他兴奋点,他心想回到童年多好,那样的话就无忧无虑了。
湖里的粉色荷花开得动人,象婀娜的女子,可是自己却对婀娜的女子也没了兴致,为什么呢?现在连冷茹也弃我而去,看来,人生过半,还真是凄凉。
他想到忙了两周没见阡陌了,得问问这个小家伙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郑是给丈母娘拔通电话,一番老套尴尬的寒暄,问及阡陌,杜冰告诉郑是,阡陌现在成绩不错,和同学相处得也融洽,周末回家吃饭睡觉温习功课也很听话,如果他惦记女儿周末尽管去看她,接她出去玩也行。
郑是点点头,好象丈母娘能看见自己似的。他放下电话,心想如果没离婚该多好,为什么人总是被欲望左右呢?被欲望控制时的自己是多么可怕呀!
可是那分明就是真实的自己啊!
人为什么就不能两全齐美呢?
鱼和熊掌就这么难以共存吗?
凭什么说这就一定是真理呢?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不想拥有完美的人生?
他不愿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千百回也没有得出有价值的结论,哎,学这么多知识为什么此时全无用处?
如今在情感和婚姻问题上,他承认自己就是个白痴。
☆、第 47 章
以前范东从没跟冉洁讲过自己的身世,她只知道他的父母很早以前就因病过世,和林晓茵一样,他也是一个孤儿,别的他只字不提。如今,他告诉冉洁,自己之所以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和事业,是因为一个贵人。
“贵人相助?你果然是有福之人。”冉洁和范东并肩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他们在一块床单底下垫了油纸,这样棉布就不会被草中的水气浸湿。
“从小我身体不好,太瘦,老生病,吃各种药也没用,一到冬天就犯病。我爸经常到附近的寺庙溜达,和寺里的住持混得很熟,六岁那年,住持推荐一个叫大智的和尚教我习武。我练了半年,虽然很辛苦,可是很见效,肌肉长了,身体素质也好了很多,冬天不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