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小宁也哭起来了:“娘娘, 奴婢也没想到会要了丝琴的命, 娘娘想法子救救她们吧!”
看着小宁黑肿的眼圈, 满脸的眼泪,小宁还是半大的孩子呢,汪桂容觉得相当内疚。她要是知道造谣的后果这么严重, 她也不敢啊!还是对皇权大过天这一点认识不足啊!现在那丝琴背了这个锅,一时还没查到她头上来,可是……且不说会不会查到她头上来, 就是真没查到她头上,丝琴熬不过严刑逼供,这事胡乱结了案,最后害死了几条人命,估计她这下半辈子都会良心痛成心绞痛。
还能怎么办,自己搞出来的事,自己犯的错,只能自己来收拾残局。这回可不能再瞎整了,她得先冷静冷静:“小宁,让人拿点儿冰块来!”
汪桂容一边拿白冰棍沾着红糖吃,一边陷入了深思。小宁在一边都替她冷得慌:“娘娘,这天还不够热,这样吃伤了脾胃。”
汪桂容一摆手:“别吵!”
她现在脑子跟急速运转的电脑似地,不降点儿温,得烧坏了脑子。这事最难的莫过于……既要把人救出来,还不能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汪桂容扶着额头……这当坏人的心理压力真他妈的大。她可真是承受不来。
汪桂容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一拍脑袋:“只能这么办了!”
小宁喜笑颜开,娘娘就是有办法:“什么法子?”
汪桂容看了她一眼,脸上一红:“等皇上来了,见机行事!”
啊?!这也算是法子?
“娘娘,要是皇上今天不过来,咱们怎么办?”昨日皇上借口审案过来了;总不能今日又拿这个当借口吧?今日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伺寝。
汪桂容闻言,瞪了她一眼,真是怎么戳心,她怎么来!汪桂容没好气地指了指小宁的腰:“我还没问你呢?你昨日到桂宫去干什么去了?”
小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小腰牌,忙狗腿地道:“娘娘不说,奴婢倒忘记了。奴婢就是找个借口去桂宫打听打听皇上在干嘛,这皇上特别赏赐的桂宫腰牌,不就该这种时候派用场的吗?”
看昨天娘娘那个酸劲,万一皇上根本没有让那个肖贵人伺寝,娘娘这醋不是白喝了?她果然是做对了,她去了,皇上才找到借口的,不是?这回娘娘说不定又要赏她了。
没想到汪桂容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打听什么?皇上这一去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不,现在是四十八天了,你还天天都去盯着不成?”这事可真烧心,每次他来吧,自己就觉得……他爱自己爱得不行不行地。可是每次他一走,自己就觉得……妈蛋,你这么爱我,怎么还去睡别的女人呢?真不知道古代女人怎么能那么坚强,自己又不是性……冷淡,还能主动给老公纳妾!
小宁一听,哎呦,娘娘这口是心非的……这日子都一天天数着呢,还装没事人!但是,皇上要是真不过来,这事可怎么办?她愁得两条小眉毛皱成一团。
然后,这一天,汪桂容除了换药和整理玉堂殿员工名册,基本可以说就是在捉摸怎么“见机行事”,把自己搞砸锅的剧本再正过来了。
可是……直到晚饭都吃完了,景仁帝是不是会来还是个迷。汪桂容愁得,又开始绞东西,这回不剪绳子了,改剪纸了……美其名曰学剪纸。
景仁帝这时也在犯难。他处理完朝中之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就准备继续审问丝琴传谣一事。可招来紫云一问今天的情况,心情就沉重了起来。
一大早呢,他就让人吩咐紫云,从今儿起不用来玉堂殿当差了,重新调度人马,密切关注洪德妃和肖贵人。
紫云接到这个新的任命,难过得差点儿眼泪都下来了。她委屈啊,昨日汪贤妃赏了她,她还以为自己在玉堂殿算是立住了呢,谁知道,被个出尔反尔的老婆子给害了。汪贤妃这是恨自己给景仁帝打小报告整小宁,把自己彻底撵出来了。她偷偷看了看景仁帝,心里暗道:“唉,皇上是一颗心地为了汪贤妃好,可汪贤妃这是防着皇上呢,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汪贤妃你等着,你这点儿小心眼,我早晚有办法让皇上看明白了!”
不过,紫云是个见惯了后宫风云的人,咽了眼泪就开始迅速地展开了工作。
到了晚上,向景仁帝一汇报:“洪德妃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也没有派人试图给肖贵人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