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妃也怕啊,可是谁叫她如今是硕果仅存的一个妃子了呢,她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听说肖贵人一直被司刑司关着呢。”
汪桂容看她们一个个见自己犹如见到洪水猛兽的样儿,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她就这么可怕?还有,她不是让司刑司按律发落肖贵人么?怎么这司刑司倒把她关起来了?她还以为洪德妃会护着这条走狗呢……看来,这肖贵人跟洪德妃牵扯不深啊,如果是这样,那她要不要把肖贵人给放出来?总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关她一辈子吧?
正犹豫着,就看见小静进来了,一脸的苍白。汪桂容立刻挥了挥手:“那今日就这样吧,你们以后也不用每日来请安,以后就十日一次!今天算是第一次!”她可真不耐烦让她们来请安,没得耽误工夫不说,还一直提醒她,感人帝还有一堆小老婆哦,实在膈应得慌!
等丁惠妃带着众贵人离去,汪桂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问小静:“发生什么事了?你吓成这样?”
小静牙关都在抖:“白……白太医来了!”
汪桂容听了,无奈地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刚好了一阵,这一有点儿事就又露出这不靠谱的本性来了:“那就传他来见本宫!”
白草面无血色,魂不守舍地走了进来,连跪在地上行礼都忘了,站在那里发呆……汪桂容一看,这后宫看来是又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了,还真是让不让人清静了?
小宁也是好奇,提醒了一声:“白太医怎么还不来见过娘娘?”
白草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扑通”跪在地上:“请……小官……在下给娘娘请安!”他说起话来已经语无伦次了。
汪桂容见状,吩咐道:“给他搬张小凳子,再上一壶茶。”看来确实是出了大事了!
白草坐下“咕嘟咕嘟”连着喝了两三杯茶,才惊魂稍定,开了口:“娘娘,洪……就是过去的德妃,昨儿夜里服毒自杀了!”
汪桂容手里的茶碗“吧唧”掉落在地上,“咣当”摔了个粉碎。汪桂容看着那一地碎瓷片……这洪德妃可真是够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例外。
小宁忙一边又重新给她倒了茶,一边使个眼色,自有小宫女过来轻手轻脚地收拾那些碎片。
汪桂容看了看那茶盅,这才感到肉痛……这一套汝瓷天青蟹爪纹茶具,就这样被她毁得不成套了!她忍不住瞪了白草一眼,都怪这家伙,这么惊人的消息,就不能等她放稳了茶碗再说?
她定了定神:“刚才可是皇上叫了你去问话?”如今这宫里,两位太后知道白草是她的嫡系,不会传白草瞧病。丁惠妃和几位有资格叫太医的贵人,刚刚还在自己这里,也不是她们。除了感人帝,实在也想不出来到底谁能押了白草,连她叫,都不放人。
白草闻言,脸色有些怪异:“娘娘可是外面的事,一件也未听说?”娘娘如今是后宫之主,再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娘娘这里不应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就算张玉全没去打听,皇上也应该会找个人送个信过来啊?
汪桂容一懔,外面的事?难道还不只是洪德妃自杀这事?她脸上一红……哼,这个死感人帝,这是故意地吧?有什么大事也不来说一声,亏他还说这后宫以后就交给她了!
汪桂容只得打肿脸充胖子:“哼哼……本宫今日起得有些迟了,忙着去给太后请安,还没来得及召了张玉全来问话。有什么事,你先说给本宫知道也是一样的!”
白草一听,“咕嘟咕嘟”又喝了两杯茶:“娘娘,这事是这样的……微臣昨日是歇在太医院的,没想到,天不见亮,就来了一队御林军查封了太医院!奇怪的是,那些兵士却守在门内,门外还留个老太监看门。好叫别人不知道太医院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一个个都给叫到了院子里,不准乱说乱动。”
汪桂容被他摆活得也满心好奇,全神贯注地听他接着说。
“到了天亮时分,就有兵士们,一队队押着住在外面的太医们一个个地也都进了院子。小官壮着胆子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被好一顿呵斥。吓得小官再不敢言语。我们就这样等啊等啊……”白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等到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