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顾元钦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钟毓身后,引得一群侍女对他们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侍女指着顾元钦对着身边的姐妹道:“ 这小公子俊是俊俏,可我看着他怎么总想起易夫人呢?”另一个侍女忙看了一眼附和道:“还真是,一样的白衣,一样爱笑的眉眼,还有还有,连腰间的玉佩都是一样的喂!”
钟毓正纳闷呢,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可下一秒就看到顾元钦疯了似的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侍女的肩道:“什么易夫人,谁和我戴着同样的玉佩?那个人是谁?”
侍女惊慌的挣开他,“易夫人,是我们谷主夫人!”
顾元钦依旧不依不饶,“什么谷主夫人,她怎么会是谷主夫人?带我去见她!”
侍女气恼道:“夫人的住处很隐蔽的,谷主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就连我们这些随侍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你呢?再说了谷主夫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顾元钦还想挣扎,钟毓一看苗头不对,忙赶紧拉住他道:“好了顾公子,你有什么疑问大可去问杜谷主,你和一群小丫头较什么劲呢!”
顾元钦这才冷静下来,钟毓原以为终于把他劝住了,不想一个回头,他又跑去找杜归远了。
彼时杜归远正与客人寒暄,顾元钦气冲冲的冲进去问他要人,而且一开口要的就是人家的夫人。
闲闷了许久的众人等到有人出来闹事,自是乐于看戏,钟毓看着杜归远瞬间冷下来的脸,忙上前去拉顾元钦,“顾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就过分了。”
顾元钦却固执的重复着一句话,“什么易夫人?易厢径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夫人”
这下好了,不止钟毓,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易厢径,易厢径,花无垢的二徒弟,江度寒的师姐。原来所谓的消失,竟是躲起来做谷主夫人,这会儿又成了顾元钦的未婚妻,这谷主夫人还真是够多情的!
终于,杜归远怒了,“我与师妹情深意重,我不管你们曾经有过什么纠葛,她易厢径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容不得你宵想!”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把你撵出去。”
顾元钦却是一脸的固执,“要我走,休想!厢径她绝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子,若非你迫她,她怎会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我一定要见她,一定要听她亲口对我说!”
杜归远大怒,只听得一声令下,顾元钦很快便被围了起来。钟毓身上既无武器也无内力,只能看着同样只剩一身花架子的顾元钦与下人厮打,最后不得已被乱棍打趴下。
杜归远命人将顾元钦押走,“现在就是你想走,我也不让你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钟毓本想开口求情,转念一想,杜归远今日被顾元钦这么一闹,指不定会去找易厢径,或许这是她找到易厢径最好的机会,暂时还是不自讨没趣的好!
她选择晚上跟踪杜归远,果然看到杜归远七绕八绕的进了一间偏远的小屋,屋子由外自内上锁,杜归远将随行的人都晾在外面,自己动手开的门。钟毓一身功力尽失故而不敢跟得太近,只扫了一眼四周清雅的环境,悄然离开。
她在等,等适当的时机彻底弄清这件事。
她去地牢看过顾元钦,她说就算他不委托她也会找到易厢径,因为她对她也很重要。
她做了所有的伪装,最终如愿见到了易厢径,诚如侍女所言,一样的白衣,一样佩着双鱼玉佩,只是再也不是爱笑的眉眼。
她对她道明来意,说起顾元钦,她一脸愧疚,“我不顾婚约另嫁他人,难为他还想着来寻我?”
钟毓追问,“真的是不顾婚约另嫁,还是被逼无奈,顾公子一直想要一个答案,你希望我怎么跟他说?”
易厢径叹气,“还有什么区别吗?事到如今除了请求姑娘保他性命之外,我已无他求。”
钟毓点头,“明白,但我必须得到一样东西。”
“江度寒当天在与我纪姐姐的婚礼上惨死,临终透漏曾把血灵芝托付给你,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
听闻江度寒的死讯,她显得痛心又意外,果然以如说杜归远把她□□起来还不如说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她一面感叹江度寒最终还选择了纪栏曲,一面陈述自己失踪之后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