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渐凉梦里花_作者:各自双双(28)

  风护法说完方察觉失口,再一看表情各异的二人,正要开口补救,却被钟毓急着打断道:“护法,你也是个讨人厌的。”

  钟毓说完便红着脸走开了,留下向残禹和风护法两个大男人被她这句突如其来娇喃弄得面面相觑。

  为着这件事,饶是到了混岭城钟毓也不敢轻易与向残禹对视。只是出了城,看到被瘟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村民,除了痛心便再也生不出其他的情绪了。

  风护法被一个稍闪即逝的黑影引开,待钟毓二人观察完疫情回头去找他,却见他和一个黑袍男子相持不下。钟毓见那人黑面红唇,正猜测是何人,只听风护法怒斥道:“温汜河,看你做的好事!”

  温汜河一边躲避风护法的剑,一边笑得猖獗,“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钟毓急道:“温汜河,你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暗算风护法现在还好意思言勇?今日我等必叫你为你做下的恶行赎罪!”

  温汜河似乎没想到风护法还有两位帮手,闻言一怔,扬手撒了一把黑色粉末,留下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后会有期。”扬长而去。

  风护法冷不防他会有此一招,尚不及掩住口鼻,身体一软便昏倒在地。

  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了处民居将风护法安置好,钟毓看着始终昏迷不醒的风护法“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急道:“温汜河一定有解药,我去找他!”说着就要夺门而出。

  向残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别去!”钟毓十分不解,情急之中用力挣脱,下一秒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扣住了腰。她心里一软,两手抓住他的胳膊道:“陪我一起救他好吗?”

  向残禹看着满眼期待的钟毓道:“你根本不是温汜河的对手,是不是他曾对你很好过,所以你才如此拼命的想要回报?就像曾经你为我做的一样,都只是因为我们曾对你好过是吗?”

  钟毓只觉得呼吸一窒,愣愣的盯着他,许久方道:“那么,残禹你,究竟想说什么呢?”你想听到我说“都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顿了顿她忽然一脸疲惫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永远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那么,要我怎么心甘情愿的把心掏给你看呢?”你模棱两可,我也只能谎言以对啊!

  “信任我不可以吗?”他说。

  钟毓满心酸涩,“对你,我已经这样身不由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心都给你了,你还跟我谈什么信任或不信任?

  向残禹扣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深蹙的眉头让钟毓觉得她的一句身不由己仿佛真的给他添了多少愁似的!腰间的手也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有那么一瞬间,钟毓真的想就势在他怀里靠一靠,这样至少可以让她不用那么难过,她想告诉他她对她和风护法的不同,可她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在吃醋,几次三番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哽在喉中。

  “向残禹,说好的互相照应不是吗?不止在危难中,我站在你身边抓住你的时候,都是想依靠你,请你帮忙的时候啊!”

  他和她四目相对,鼻息萦绕着鼻息,他一张口,她的睫毛便是一颤,“我会尽力对你好,不用你还。”

  钟毓一怔,忽然微敛双眸,耍起了赖皮,“那么,打雷的时候能不能偶尔过来陪着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委屈的时候能不能偶尔哄哄我,不要让我在别人面前落泪?生气的时候在我身边忍受着,不要避开;只是偶尔,好不好?”

  “好!”

  “那么钟毓,答应我,从今以后,生死面前,你也不必一力承担。”

  钟毓点头。那么向残禹,从今以后,只要此心不改,天大的委屈我都为你受着!

  为了风护法的毒,两人没少费心思,然而总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到这个瘟疫村来。钟毓二人只能每天轮流为他逼毒,试图用内里减缓他的毒,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瘟疫村里忽然来了一个气宇非凡的男子,二话不说便着手为村民们看病。还为他们送来了预防的药巾。

  钟毓带上药巾,看着正在为疫民做药的男子叹道:“看他衣着不凡,也不像江湖中闲云野鹤之人,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竟有如此气度!”

  草榻上有一个尚能坐立的村民道:“这位便是我们赵知府赵大善人家的活菩萨,赵文书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