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一脸的愉悦，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是应该恼她的吗？怎么他现在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看见她吃瘪了，所以现在高兴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不限制我了？”
他摇摇头，“不限制。你爱喝多少是多少，如果你觉得不够，喝完那酒瓶里的，我还可以让人给你拿更多来。”
“……”
挽碧有些犹豫了。
这样的裴瑾之……感觉很奇怪啊。
她有些犹豫，迟迟未有动作。
裴瑾之安静的看着，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心情，但是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有的时候，越是限制一个人去做某样事情，她便越是要去做。
可一旦你放手不管了，她反而不敢做了。
挽碧也是如此。
胆子小……
想到这里，裴瑾之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挽碧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最后有些挫败的轻叹一口，把头埋进了裴瑾之的怀里，“我不喝了。”
声音低低闷闷的，像小猫呜咽时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忍。
裴瑾之忍笑，“好。”
天边凉月如玉，夜间清风如缕。
裴瑾之抬头看看天上月，又低头看看怀中人。
良久，微叹，原来……中秋节还可以这样过。
黑眸中又是几番情绪闪过，最后重归于沉寂。
像是因为石子的跌落，而漾开了数圈涟漪的湖面，最后无风自平静。
他抬手轻揉了一下额角，嘴边露出一个微笑。
也罢，不过是一世，时光白驹过隙，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
挽碧只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待不住了。
好香……
大概是因为裴瑾之喝多了桂花酒，所以他的身上也带了股淡淡的桂花香。
挽碧窝在他的怀里，鼻子闻久了花香，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还是想要喝那桂花酒……
可是，喝多了，会醉……
虽然挽碧不知道醉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事物，但是就着裴瑾之说那话的时候的神情看来，定然是不好的。
如果不想醉，那就只能不沾酒。
挽碧轻吸鼻子，强迫自己不往那桌面上看。
不能喝酒，那她就只是闻闻香气好了。
裴瑾之的衣衫上带着酒香。
挽碧闻着闻着，不知不觉的往上……
裴瑾之不过是难得愣神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低头看到挽碧正在嗅他的衣衫……
先前还是猫一样，转眼便变成小狗了？
他眉角一抽，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挽碧一脸无辜，“大人，你的身上有桂花香。”顿了顿，“好闻。”
裴瑾之：“……”
她一个姑娘家，闻他身上的酒香……
这，这，这成何体统！
裴瑾之黑着脸，“你……”
他刚想要说她，却又突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挽碧小巧的鼻尖碰到了他的……嘴唇。
有点冰凉。
低头，只见她小巧的鼻子动了动，然后朝他一笑，脸上得意洋洋的，“果然，我就知道，这里是最香的。”
裴瑾之：“……”
挽碧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思绪里得意洋洋的时候，殊不知，她面前的男人，脸色沉沉的同时，他的眸光也跟着沉了下来……
挽碧闻着酒香正高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某种温暖给……轻掐住了。
他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她抬眸，裴瑾之正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眸光微躲，想着裴瑾之怎么突然摆出来这么的一个表情的时候，便感觉到眼前一黑——裴瑾之低头下来，靠近了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很近，近到仿佛连月光也透不进来了。
挽碧看不大清楚裴瑾之的样子，但是他靠得那么近，挽碧只能感觉到他那双黑濯石般的双眸牢牢的锁住了她。
他在盯着她看，呼出来的鼻息温热，洒在她的脸颊上，带来某种微痒的感觉。
她不适的偏了偏头，打算往旁边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