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定不会满足于做现成的母亲,一定会色/诱周景彰,与他生下孩子稳固地位,算起来,如果她有这种打算,最快也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后实现,毕竟她如果要把戏做足的话,按照女人生产后的恢复期,两个月也有些着急了。那时候周景彰要上演一场坐怀不乱给孙颜看,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长情的男人!
在千里之外的小山村里,一个被逼无奈衣衫褴褛的贫民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他怀里抱着花钱请人些的状词,跌跌撞撞地出发了,在本县打不赢的官司,上报到州府也打不赢,经过高人指点,他决定进京述冤!
京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周景彰披着大氅站在宫城上俯瞰脚下山河,白皑皑的一片被雪覆盖,与朱墙相辉映。
“是时候了,李福,你去安排。”周景彰对李福道。
李福知道主上说的是什么,忙不迭去准备。
夜色降临,寒星典典,残月高悬,一顶寻常小轿悄无声息从皇城偏门出发。
“什么人!”守城侍卫拦截下来,厉声问道。
掀起轿帘,轿中之人看了守卫一眼,那守卫急忙放行。
李福同他说:“我家尚书大人入宫议事,与皇上相谈甚欢,险些误了时辰,还请您行个方便。”
守卫表示明白,这套说辞是用来对付盘查的,无论谁问,都要一口咬定,皇上此刻还在宫中,出宫的是朝中大臣。
轻轿简装,周景彰带了李福还有几个侍卫一路向栖龙山上的庵堂走去。
落轿,他缓缓从轿中走出,庵堂很小,也不算简陋,但年久失修,被雪花覆盖,除了自己的影子和一片苍茫,这里什么也没有。
亲自去扣庵堂的门,里面不一会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周景彰退后一步,立在雪地里等,李福要伸手给他打伞,周景彰拒绝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尼姑探出身来,她穿青黑色缁衣,约莫四十岁上下,见到门外伫立着几个男子,为首的穿一身华贵绸袍,身后跟了个肥胖小厮还有三四个身形高大的家丁,尼姑先是一愣,而后双手合十道:“本院只接待女香客,施主请回吧。”
“慢着,”周景彰道,“敢问师父你们庵堂住持师父的法号为何?”
“本院住持师父法号忘尘,施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快些离开吧。”尼姑看了一眼周景彰拦在门上的手,对他说。
“叫你们忘尘师父出来见我,”周景彰思忖道,“就告诉她一个姓周的施主前来拜访。”
尼姑迟疑片刻,还是说道:“请施主稍候,贫尼前去通报。”
周景彰把手拿开,尼姑关上门,隐约能听到她离开时脚步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
周景彰站在原地不动,漫天的雪朝他打下来,不一会儿,雪花已经覆盖了鞋面。
李福搓手不听地来回走动,他估摸了一下时辰,走到周景彰身边去:“皇上,那尼姑去了少说有半个时辰,奴才看她未必去通传了,天寒地冻,您小心身子,不如改天再来?”
周景彰摇摇头,眼睛只盯着那门看。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门才又缓缓打开。
尼姑道:“忘尘师父说不认识施主。”
周景彰说:“请师父转告她,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尼姑说,“佛教讲究机缘,机缘未到,强求不来。”
“机缘在我,”周景彰说,“我既然来了,那时机已到。”
尼姑见他不肯听劝,摇头关门。
周景彰将衣摆一掀,面朝庵堂的方向,双膝跪了下去。
李福在一旁看得焦急,心道不可,皇上是一国之君,可以跪天地神灵,可以跪先皇祖宗,但小小的一个庵堂也值得这样?他有些好奇了,不知道里面那位忘尘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值得这样的等待。
人的体温比周围温度高,雪渐渐地消融了,雪水渗进周景彰的衣服之中,一开始只是让他的膝盖感到冰冷,渐渐地水继续结成冰,感觉就是刺痛。
再是年轻男子,也受不得这么作践身体,渐渐地周景彰有些支撑不住,他腿伤刚好,本来就是带病之躯,御医嘱咐他要好好保养,不可过度用腿,今天这么一折腾,周景彰总感觉自己痊愈的伤口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