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宏沉默了会儿，问：“你直接告诉我吧，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还能提高吗？”
Richard在那头耸肩，支支吾吾，又十分抱歉地告诉了他一个数字。
江叔听后看向何泽宏，何泽宏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般，心绪平静地激不起一点波浪。
Richard怕何泽宏失望，又加了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只是现在的技术水平，只能达到他刚才说的那个数字。
何泽宏颔首，示意明白了。
Richard在那头用英文问：“听说你结婚了？你跟你的妻子说了这件事吗？”
何泽宏笑着说：“暂时还没有。”
“如果你要手术的话，还是跟她说一下比较好，毕竟……”
何泽宏打断：“嗯，我会跟她说的。”
Richard又问：“你们有孩子了吗？”
何泽宏摇头。
Richard挑了下眉，建议道：“不如你先生个孩子再来手术？在你们中国，称这个叫……叫留个念想。”
何泽宏无奈摊手：“你这句话是要告诉我，我会死在手术台上吗？”
Richard不置可否。
何泽宏手悬在挂断键上，“Richard，谢谢你那个没用的建议，我一定会平平安安从手术室出来的，另外，手术安排在两个月后吧。”
“这么快？”
“不快了，我还嫌慢呢，”何泽宏又补充，“但也可能会取消，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他至少要等到成善的嗓音能再度发声，他才能安心进手术室。
“好吧，你记得听你们那边医生的嘱咐，好好调理身体，”Richard又开玩笑加了句，“也别纵欲过度。”
何泽宏眯眼一笑，“你也是，别纵欲过度，Bye。”
Richard哈哈一笑，“OK，See you.”
随后切断了视频通话，他心情并不轻松，整个上半身沉重地向椅背靠去，长长舒口气。
江叔在旁觑了他良久，何泽宏手指轻点桌面，敲出韵律，“江叔。”
“嗯？”
“我该怎么跟小善说？”
“这个我不知道。”
何泽宏撑着桌子站起来，“江叔。”
“嗯？”
他半开玩笑道：“你说，我要不要给小善留个孩子。”
江镇全犹豫：“这……”
何泽宏失魂一笑：“当我没说，我想什么呢，小善她不喜欢孩子，我要真……”他盯着江镇全的方向，又无助问：“江叔，我要真没从手术室出来，小善她可以挺下去的吧？”
江镇全缄默，何泽宏问的问题，哪怕他多活了几十年，也答不上来。
何泽宏没有等到答案，静立良久，随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何泽宏去了客厅，他若有所思坐着，面前电视机里放着成善爱看的连续剧。
佣人悄悄给他换了一杯接一杯的热茶，而后惶恐不安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何泽宏回到书房，坐在沉沉睡去的成善身旁，“小善……”
成善因为他的呼唤，渐渐转醒，她眼前朦胧，与这个深情俯视她的男人对视，似在用眼神问：怎么啦？
知道他看不见，于是她伸手，手掌蹭了蹭他的脸。
何泽宏眯眼一笑，轻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轻抚她的发丝，对不起……知道你不喜欢孩子……
成善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没瞧出他神情的认真，只当他是说胡话，开玩笑的，她头向上仰了下，碰到他的嘴唇，示意他别闹。
何泽宏眼前只有无尽的空洞，任他如何描绘，都想象不出成善的模样，人都是不知足的吧，至少他是，他想要更多，想要光明，想要用眼睛去看面前的人，哪怕承担的风险大到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他低头，吻到了她的面颊，微凉的唇瓣挪了下，又碰到她的鼻尖，成善看他吻不准，便自己凑了过去，让他衔住自己温软的唇，何泽宏尝到那温软，便立刻探舌进去，搅了个天翻地覆，唇齿间全是濡湿。
成善配合着他，何泽宏把她从沙发上抱起，让她腿盘着他的腰，坐在他的腰腿间。成善被这大动静闹醒了，身上的毯子因为地心引力早就滑下团在了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