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纯一想,这倒挺好,她还没招呢,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这等好事她自然是要照单全收的。
“当然可以。”纪纯答道,“你能愿意来也算是帮了我的忙,我正好缺员工呢。不过我的店还要过一阵才开。”
纪纯想了想,也不能招了人家就让人家干等着,“这样,这段时间我会去进行采买,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工资我给你按正常时间算。”
“好。”男生笑了,他长得很干净,笑容很暖很阳光,就是那种中学时期最受欢迎的男生,骑个单车,背个书包,一笑,就能迷倒一片女生。
“你先和我去店里,认识一下路。”
纪纯穿好鞋子,向纯言走去。
“对了!”她回过头,看向男生,笑问,“你叫什么名字,读的是什么专业?”
“我叫陈子佩。”男生说,“F大数学系二年级。”
就算是招了陈子佩,但店员还是不够。
陈子佩说,他的一个直系学妹,叫金可媛,家境一般,也一直在外面勤工俭学。之前工作的地方关门了,一直在寻找下家。经陈子佩的介绍,把金可媛也介绍到了店里。
金可媛留着平刘海,齐颈的小短发,个子不高,一张小圆脸显得十分娇小可爱。她有些内向,说起话来总是软软的细细的,但很快就和纪纯打成了一片。
店面已经七七八八装修好了,除了需要散散味道,剩下的就是一些餐具和装饰品的采买。
陈子佩和金可媛还在暑假中,纪纯和他们商量好,上午半天让他们在学校学习,纪纯在公寓定甜品菜单,下午半天就一起出去采买。
金可媛帮着纪纯一起挑,陈子佩这个男生就算是充当苦力,帮她们拿东西了。
三个人本来就只差了两三岁,待在一起打打闹闹,完全没了老板和员工的分别。
日子一晃而过,再过两个星期,趁着学校开学之际,纯言也准备要开业了。
这些天,陈子佩一直向纪纯告假,就算是难得来一趟店里,也一直阴沉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可媛,子佩最近怎么了?一直有心事的样子。”作为一名合格的老板,纪纯还是很关心下属的。
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可媛面露难色。
“纪纯姐,这是学长的私事,我虽然知道一点,但还是不好多说什么。”
金可媛不方便说,纪纯也不想为难她,也就没再问。
接下来的几天,陈子佩出现的更少了,并且为数不多的出现的几次,也有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一个清爽俊朗的男生,现在却变得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看上去都要老了好几岁。
这会,纪纯觉得她再不管,她的小员工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或许是金可媛也觉得事态越变越严重,藏不住话的她还是把事情都告诉了纪纯。
陈子佩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很快又都重新组建了家庭。陈子佩一直跟着奶奶生活,日子虽然清苦,但陈子佩的奶奶对他很好,别人有的,他一点都不会少。
可就在前不久,陈子佩的奶奶检查出来患了肿瘤,医生建议马上开刀。可住院开刀需要不少钱,陈家出不了那么多钱。陈子佩的父亲一直想着,要不干脆就别治了。陈子佩不答应,和父亲在医院大吵了一架,并赌气说他会想办法,一切费用不需要他父亲出一分一毫。
可是话虽这么说了,钱却没有那么容易挣。陈子佩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奶奶,想着手术费用的事,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之中。
直到某一天傍晚,陈子佩刚给奶奶喂完晚饭,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银行来了短信,他的卡里被打进了五万块钱。
打钱给他的是纪纯。
接着,微信又传来了一条消息。
吃闻:你别多想,这是提前预支给你的工资。拿了这五万块,你就准备好任劳任怨的在店里干上三五年吧。
陈子佩拿着手机思考了很久,看着奶奶虚弱的躺在床上,床头开了一盏微弱的灯。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喧闹声,窗内却气压低沉。
过了好久,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陈子佩打下了六个字。
青青子佩:纪纯姐,谢谢你!
纵然陈子佩一直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从来都不需要女人来帮助。可看着最亲近的人在病床上的痛苦无助的样子,陈子佩也只能收下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