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
纪纯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给你的信你看过了？”
纪纯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子佩，对不起。你的好意我可能……”
“我知道。”陈子佩还是没用勇气听完她的话，“是因为他吗？那天来的那个男人，我注意到了，那天，你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
“是。”想到温言初，纪纯脸上露出了一抹她自己都感知不到的柔和之色。
但这一切，都深深地刺痛了陈子佩的双眼。
“那如果没有他！”陈子佩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的眼里突然有了光亮，“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纪纯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如果没有温言初，她会不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少年。但现在这种假设已经没有了意义，不管如何，都已经只有一种可能了。
“但是他已经出现了，就不会再有别人。”
纪纯难得的认真，她不想用一些欺骗性的话语去换取陈子佩少几分的难过，有时候给人希望并不是为他好，既然实际已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好。”陈子佩眼眶微微湿润，脸上是止不住的暗淡神色，但他还是努力扯开了一抹笑，尽管笑得十分勉强。
“我知道了。”
陈子佩狼狈地走开，转过身的那一瞬，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对不起，纪纯，原谅我没这个肚量祝你幸福。
但是，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愿你安好。
陈子佩辞职了，接替他的是一个叫蒋涛的男生。
他是S大的学生，学的是中文。戴着一副眼镜，做什么事都是中规中矩的，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书生气质。
话不多，做事倒也认真。
但是换了一个不爱说话新人，店里的气氛总是沉闷了不少。
晚上，纪纯洗好澡，将头发包在毛巾里，坐在梳妆台前涂护肤品。
这些天，她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白天上班的时候不觉得，到了晚上，只要一闲下来，思念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温言初的脸，他对自己温柔的笑，摸着自己的脸叫自己早点回来。
一周没见了，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啊。就好像是是身上被蚊子咬了个包，你要是不管它，也许还好。但一旦注意起来，那种痒就怎么都止不住。
纪纯打开ins，想了想，发了句：“一树长好的苹果和一株你刚栽下的苹果树苗，你会选哪个？”
这是她用大号发的，没过多久，几个曾经关系还可以的朋友纷纷点了赞，可就是没一个人回她。
纪纯自嘲的笑了声，“哎呀，我怎么会这么傻？竟然想要在网上找答案。”
她把手机丢一边，爬上床，取过一旁的平板电脑，点开了几个甜点制作视屏，暂时把一切都抛开。
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苏禾拿了一盘水果进来。
“来，吃水果。”苏禾坐到大床上，拿了一块切好的橙子塞进纪纯嘴里。
看见纪纯在看平板，她把头凑了过去。
“哟，又在看视频啊。最近挺用功的嘛。是不是不能和你的温医生花前月下，就跑我这儿用功来了。”
纪纯扫了她一眼，“你无不无聊？”
“行，是我无聊。”苏禾也不生气，插了块水果送进嘴里。
“对了，你妈那边，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她可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前天，纪纯架不住苏禾的软磨硬泡，一些话也在心里憋久了，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苏禾。
“没有啊。”纪纯哀叹一声，趴在了床上，“我能怎么选？我该怎么选？万一选错了，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小禾。”纪纯偏过头去看苏禾，侧脸贴着手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另一边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事业。”苏禾边摇头边砸了咂嘴，“你说，可不可以都要啊？”
“你觉得照我妈那个性子，会让我都要吗？”
“哎呀，要我说，就该把那个郭思琪抓起来打一顿，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她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