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晓竹带着调查组的人进了接待室,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坐了下来。
周上校不明所以,看着调查组组长不解地问:“你们这是?”
组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含糊其辞地说:“关于穷奇失窃的事,我们需要您配合做一个调查。”
“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周上校一拍桌子,大怒道:“老子就是被人拿枪指着头都不会做背叛联邦的事!你们这是对老子……”
“周上校。”楚时非出声打断他,“稍安勿躁。”
楚时非比周上校高出三个军衔,本人又在军部积威甚重,因此楚时非的这句话虽然语气不怎么严厉,但还是成功让周上校安静了下来。
接待室内一时陷入死寂。
过了一会儿,接待室的门被人敲响,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几个助手走了进来,每个助手的手里都拿着一系列医疗器材。
“这是心理医生。”楚时非说,“周上校,请你配合做个心理检查。”
闻言,周上校眼睛都瞪圆了:“穷奇失窃跟心理检查有什么关系?”
没人回答他,在医生的指挥下,几个助手把周上校强行固定在一把椅子上,然后用一道屏风把周上校和接待室的其他人隔开。
屏风后面最初只能传来医生的絮语和周上校不满的抗议,但到了后来医生的声音已经渐渐听不见了,只能听见周上校时不时的怒吼,那怒吼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医生给周上校打过镇静剂后把屏风收了起来,对着调查组的人说:“确定了,周上校曾经被人深度催眠过,催眠的程度很深,到现在都没有消退的迹象。初步判定是配合了某种药物,其他情况要做过详细检查能判断。”
调查组的组长发问:“能不能问出周上校被深度催眠后都做了什么?他的身体健康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如果要治疗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医生没有直接给予答复,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为难,踌躇半晌后朝源晓竹的方向望去。
“这是‘黑洞’独有的催眠技术,配合特殊药物进行深度催眠,可以从一个人的潜意识层面对他下令。‘黑洞’用这个方法让周上校交出了自己的权限,并且让他忘记了这当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周上校才会以为穷奇失窃和自己毫无关系。”源晓竹的语调没什么起伏,用一种纯粹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这种技术‘黑洞’并不常用,因为催眠的条件很苛刻,过程也很繁琐,稍不注意就会对被催眠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最坏的情况是脑死亡,而这会给‘黑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能不能治好我不清楚,当年我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催眠技术的时候,联邦医学领域里还没有治疗成功的先例。不过他被催眠期间做过的事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强行唤起他的记忆的话只会让他神经错乱,最严重的情况是受不住刺激直接猝死。”
调查组的人明显不太高兴,但还是识趣地没有当着源晓竹的面表达不满。
“去见最后一个负责人吧。”源晓竹起身,“由议会派出负责穷奇的赵议员。”
赵议员是被安全局派出的人强行请回军事基地的,他在看到调查组的人后十分不满地抗议:“你们已经翻来覆去询问过我几十次了,我知道的情况通通如实相告过了,该提交的报告我也早就提交过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手头上压着多少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扣在这里,耽误了议会的工作你们负责?”
源晓竹把一沓资料甩在他面前:“你不用继续工作了,等着收军事法庭的传票吧。”
赵议员原本还十分不满的脸色,在看到那叠资料后瞬间变白了,他哆嗦着拿起最上面的资料,不信邪地翻看:“不不,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查得到。”
“你以为‘黑洞’跟你保证,你受贿的证据不会被查到,安全局就真的查不到吗?”源晓竹拉开椅子,在赵议员面前坐了下来,指着资料上的数字说:“‘黑洞’能查到的事情,安全局怎么会查不到?还是你以为,安全局会因为忌惮‘黑洞’而不敢查?”
“不,不,不。”赵议员抱着头,不敢置信地说:“我是被威胁的!‘黑洞’说要是我不给他们权限,他们就把这些证据抖出去,让我从此身败名裂!要是我配合他们的行动,他们不但会替我保密,还会额外给我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