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死在……我面前,”他无力地看着她,她竟又回来了,他心里有几分欢喜。
她皱眉:“你真蠢!就算我逃得过今天,也逃不过以后他们的追杀,就算侥幸逃过了他们追杀,身上每隔三月的毒也会发作令我毙命,你何必搭上自己一命。”
他沉闷咳嗽一阵,呕出一大口血,喘息半天,手颤微微在怀中摸索一阵举起来示意她拿,她接过一看,是每隔三月就会拿到一次的解药,不由诧异问:“这是给你的解药你没吃?”
“你……吃……以后……总会有办法。”他其实不想死,她所中的毒,他还想替她去找到解药,可是,好象已经不能了,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犹如被一块重石压着,抬下手都重逾千斤,
她默然将解药放入怀中,负起他跃上了屋脊,拣了僻静小巷走了一阵,最后挑了个偏远的院落跃下,院落里静悄悄的,她寻了间柴房模样的屋子刚将他放下,门扉突然传来推动声,她一惊,迅速闪到门后,扣住暗器,只待人一进来,便招呼在他身上……
※※※
隐在城内一角,青漪看着街上不时行过的那些胄甲森寒的骑卫低声道:“是在这城里?”
炎离点头道:“司命星君说的准没错,待我看看。”
将神识探出去,皋涂的元神他极熟,无论他投胎多少次,元神是不会变的。过得片刻,对青漪道:“随我来。”
昏暗小巷的屋脊上,有个负着一人的人影正往前急奔,两人跟了上去,
来到一个偏远的院落之中,那人先将背上的人放下,逐屋细探,正屋中只有一对老夫妻,正熟睡着,那人退了出去,寻了间柴房将放在地上的人弄了进去,
青漪怕吵醒那对老夫妻,又下了个昏睡咒,两人幻化成这对老夫妻模样,炎离手里燃起支火烛,这才去推柴房的门。
疾风扑面,走在前面的炎离道:“谁啊?”
轻露听得苍老的声音,暗想难道吵醒了那对老夫妻来察看?生生收回挥了一半的手,迅捷将暗器横在他咽喉道:“别出声!”
火烛滚在地上奄奄待息,走在后面的青漪跨前一步拾起来唠叨道:“老头子,你怎么拿支火烛都拿不稳,把柴房惹着了我看你怎么办。”
轻露无言地看着她,这两老口一起来了,是杀还是不杀?
青漪举着火烛直起腰仿佛才看到面前炎离已被劫持,吃惊道:“这……这位姑娘,你干么拿刀放在他脖子上?”
轻露厉声道:“别喊!照我吩咐做就没事,不然,我先杀了他!”
青漪满脸惶恐地点头,抖抖瑟瑟道:“姑……娘……你先将我老头子放开,我……我们都听你的。”
轻露这才放开炎离退了一步,炎离仿佛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目光越过轻露看向晨风,指指他迟疑道:“你……同伴怎么了?”
轻露横了他一眼走到晨风身畔蹲下就着烛火察看,只见他双目紧闭,伸手一探,竟然气息全无,她一惊之下脑中猛然一昏,瞬时晕了过去,她却不知是炎离在她身后施了昏睡咒,青漪也弯身察看,懊恼道:“我们来得迟了。”
门口吹来一阵阴风,黑白拘魂二使挟裹着黑雾现出身来,晨风的魂魄从躯体上溢出来渐渐聚成人形,黑白二使手中铁索一抖套住他,便要拉着他离去,炎离青漪二人恢复了原身,炎离阻止道:“二位冥使且慢!”
黑白二使一看是天界战神,自是不敢怠,唱了个诺客气道:“神君为何在此?”
炎离指着被套住的人影道:“小神为此人而来,可否容我与他说几句话?”
二使闻言放开人影,炎离近前细看,皋涂果然是变了样子,清清秀秀的一张脸,眉眼却还是熟悉的样子,皋涂也认出了炎离,跪了给他行了个礼,泣道:“神君,”
炎离叹了下道:“皋涂,你历了几世,苦也受了许多,可后悔?”
皋涂摇头道:“不悔,能世世都护着她我心足矣。”
炎离本想若是他后悔的话就带他回去,没料他这样说,一时带他回去的话就说不出来,青漪道:“入画很是惦念你,不如你同我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