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百叶:“……”果然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只适合互怼。
喻徵说笑完,又严肃了起来:“亏得这位掌柜经验老辣,才能看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
牛百叶叹了口气:“是啊,这等经验的人毕竟是少数,否则也不会任由伙计兑换了这么多的假银票。不过,若是专注培养伙计在重量方面的感应,会不会就解决了?”
喻徵嗤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天真了?不管是谁弄出的这假银票,看这防伪的使用便知,对方若不是策反了鬼谷先生,便是通过种种手段从鬼谷先生那里拿到了银票防伪的方法。但无论如何,对方是知道了造银票最重要的手段,现下不过是个纸浆的难题,早晚会克服的。与其指望敌人原地踏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只有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才能一劳永逸。”
牛百叶叹了口气:“王爷说的对。臣离开战场许久,是有些妇人之念了。”
喻徵道:“也怪不得你……这幕后的是谁,本王其实心里有数。本王清楚你也知道,只是在给本王一个台阶下罢了。”
牛百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王爷英明。”
喻徵起身,走到窗边,负手看着窗外抽芽的嫩枝,轻声道:“若是其他的方面,皇兄要,本王也就不愿争了。可这次不行,若是保不住钱庄,本王那些浴血奋战的袍泽,以及他们的家眷,岂非又要回到之前的生活?”
牛百叶单膝跪地,道:“王爷英明!”
喻徵也不回身,亦不说话,只是依旧看着窗外失神。
*
许未捂着后脑勺回了宫,第一件事就是让杏儿找红花油来给她揉后脑勺。
杏儿心惊胆战的去了。
娘娘以前为了追昭王爷也没少摔过,但一次也没用过红花油这等工具,因为她嫌味大刺鼻。这次怎么突然转性,不宣太医,反而是自己弄了?不过杏儿不敢问,她怕问了,许贵人拿着簪子就扎她脸上。
许未在等待的空档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纳闷了:“咦?怎么回事?”
许来也懵了:“哇,不就是在他面前脱了个衣服吗?他至于伤心成这样?”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咖喱火锅的味道,这是喻徵伤心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火锅,许未在喻徵梦里大半年,但吃到的次数也并不多。
总的来说,喻徵还是个相当坚强的人!
但这次不过是许未在喻徵面前宽衣解带了一次,还就脱了外套,就算在古代人眼里惊世骇俗了一点,但伤心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许未和许来开脑洞:“他莫不是喜欢这个许贵人吧?”
“怎么说?”
“你看啊,如果喻徵不喜欢许贵人,那么即便许贵人在他跟前跳脱衣舞,他也是无动于衷的,甚至还有点想笑,但如果他喜欢许贵人,就会对许贵人堕落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你是在他面前脱衣服……”
“停!”许未打了个暂停:“请用‘许贵人’这个称号。不是我在他面前脱衣服!”
许来不知道许未纠结这一点两点的细节有什么用,反正都是她许未在喻徵面前脱衣服啊……
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半身,许来觉得自己应该宠一宠自己这个愚蠢的人类半身。
于是许来从善如流的改口:“但是许贵人是在他面前脱了衣服,怎么说喻徵都该高兴才是吧?”
许未愣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啊……那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许来想:“说不定和你没关系,只是恰好我们赶上了而已。”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似乎许来的说法才是最正确的。
“没法加戏好可惜哦。”许未怂拉着眉眼,十分惋惜的模样。
许来:“……”她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加戏了?”
许未嘿嘿一笑:“刚才虽然摔疼了,但看喻徵的反应还是挺好玩的。”
许来:“……”她突然想给喻徵点个蜡。
这时候杏儿拿着红花油回来了,看到许未脸上有点猥琐的笑容,一个哆嗦,手一软,手里的红花油便掉到了地上,刺鼻的味道瞬间在宫殿里散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