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淡淡的抬起手来,“准。”
闵惟秀抬起头来,看了看官家,他这个人,总是挂着一幅面具,你看不清,他是昏庸,还是贤明。
看不准,他是向着你,还是向着别人。
至少闵惟秀觉得,自己是个瞎眼的,看不分明。
有的人,对着你笑,好像在夸赞你,偏心你,实在已经在想你们家一百零八口,是杀九十八口,还是一百零七口。
王珅缓了一口气,“闵五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万箭齐发,你是如何毫发无伤的?”
闵惟秀挑了挑眉,“唉,武功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玄妙,那毫无天赋之人,看上去自然觉得不可思议。王监军,你一跺脚,地上会出现一个洞吗?”
王监军摇了摇头,他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不能。
闵惟秀一跺脚,地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窟窿洞,她伸出手来,指了指,“万箭齐发下毫发无伤,你自然是不能,死得透透的,而我能;就像把地跺一个窟窿,你不能,而我能。”
“也是,没有毛的野鸡,瞧见那雄鹰在天上飞,也跟王监军你一样,大惊小怪的,张嘴就来,不可能!假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必须死
“哈哈!”屋子里传来高低不同两声笑。
一个绝对是武国公没有错了,至于另外一个,闵惟秀瞧着一屋子假装正经的人,实在找不出来,刚才是谁破了功。
王珅已经气得发抖了,“巧舌如簧,作为女子,闵五娘子这张嘴,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
闵惟秀拱了拱手,“不妥不妥,王监军是靠耍嘴皮子吃饭的,若是认输了,岂不是自认自己乃是那尸位素餐之辈?我可没有王监军的拿手绝招,你可以遇事就说,作为女子……而我不能说你,作为男子同辽狗私通有辱斯文不是……”
“你!”王珅怒极反笑,“那为何曹将军的右路军,遇到辽人新火器的袭击,我们这一路,却一点都没有?”
闵惟秀早已经将那答案倒背如流,“请问成将军,大军有那新武器,如何使为上?”
成将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闵惟秀点了点头,“王监军有空当多读书才对。三大王早前已经识破了辽人细作,发现他们拥有了火器,我们这一路早就有了准备,但是送信去曹将军那头,需要时间,辽人可不就是打的这个间隙。”
“而且,曹将军作战有新意,擅长使用利器,向来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那辽人如何不知?火器初制原本就少,自然是拿来拖住我军主力,辽人如此设局,乃是人之常情。”
“我现在就回答你另外一个问题,为何我们这一路连下四城,曹将军那边却僵持不下,全然是因为辽军主攻东路,以火器相拖罢了,不然凭借曹将军的本事,那燕云十六州,早有九州得归!”
曹将军听得面红耳赤又心花怒放的,他原是打了败仗,正愁没有背锅之人。
闵惟秀这番说词,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他想着,忙投桃报李道,“闵五娘子谬赞,曹某惭愧得很。武国公同成将军作战英勇,连下四城,乃是自身本事。”
闵惟秀对着他拱了拱手,看了王珅一眼,“而且,之前我倒是没有想起来,被你这么一问,反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小王爷为何只用火器打曹将军,不打我们,想来是托了王监军的福气啊!”
“毕竟火器杀伤力大,射程远,又不带长眼睛的,万一伤了王监军……唉,罪过罪过!”
王珅涨红了脸,“你!”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为何我们攻打应州,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这一城?这不是有人通辽,是什么?”
闵惟秀鼓掌大笑起来,“王监军说得好,这不是有人通辽,是什么?”
王珅一喜,“你这是承认了?”
闵惟秀不作答,反问道,“敢问王监军,我们攻打四州,王监军你打了哪一州?”
王珅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抿着嘴不说话。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你不回答,我来替你回答。前面三州,你都说自己个病了,连战场都没有上,到了打应州,你来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这说明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