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折他还记得,不就是去审蹲坑案那个嚣张得不得了的推官么?
“与之前的几个死者,死状相同么?是在什么地方死的。”姜砚之认真的问道。
那仵作一见,迟疑的看向了原青,原青点了点头,“这是大陈的寿王殿下,陛下有旨,这个案子,让我们全听寿王的。”
仵作松了口气,“与其他的人,一模一样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今日一早,萧夫人遣人来给萧推官送衣物,说他一宿未归。但是昨儿个燕纱阁的案子了了之后,萧推官便气呼呼的走了。”
“萧夫人当时很恼怒。萧推官在咱们衙门附近,养了一个小寡妇,有时候也会去那里歇,萧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这不来衙门,还是头一次。她领了人去寻,把那小寡妇打了一顿。但是萧推官的人,还是没有寻着。”
“那小寡妇说,天不亮,他便走了。后来,后来又人便来报案了,说是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萧推官。”
姜砚之摇了摇头,天下乌鸦一般黑,当皇帝的三宫六院,做臣子的自然也是妻妾成群。
无论是大辽还是大陈,都是一个样儿!
哪里像他,简直是郎君中的一股清流!
“那个惊蛰是昨儿夜里死的,萧折是今日早晨死的。凶手杀人的时间间隔,的确是越来越短了,看来咱们得赶紧抓到这个凶手才是。”姜砚之说着,看向了原青。
“你同我说说,之前的几个死者的详细情形。凶手通常而言,都不是无差别的杀人,咱们看看,这些人,是否有什么共同之处。”
“如今看起来,杀人的手法是一样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那么他杀人的地点,杀人的时间,选择的人的身份特点,他们之间是否相识,有什么关联,这就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所在。”
第四百七十二章 人言可畏
原青点了点头,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自从看了《三大王洗冤录》,他对眼前这个胖子,就充满了敬意,让姜砚之来查这个案子,也是他向皇帝提议的,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省吃俭用了一个月,买了一本新的书,送给了小皇帝。
这可不是书中的幻想,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真人站在他的面前啊!
“第一个死者,名叫舒奴,是城郊的一个牧民。他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来赶集,卖一些乳糕,羊奶羊肉之类的东西,他天未亮就来,一直到半夜里夜市关门了,才走。一大早,有人发现他的驴车停在小巷子里,而他的人倒在了车轱辘上,车上没有卖完的东西,全都在,并没有被人偷走。”
“舒奴一开始被我们当做突发恶疾而亡结案了。直到第二个死者出现,第二个死者,名叫文昌,乃是一个教汉字汉诗的夫子。文昌原本乃是云州人士,后来才来的王都。文昌擅长画美人,那些青楼楚馆的人,经常叫他去画像。”
“文昌画像,不喜欢花娘生硬死板的坐着,喜欢在她们陪客人饮酒作乐的时候作画,画得十分生动,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他的画。一日他从花楼里出来,夜里被更夫发现,死在了大街上。死状同舒奴一模一样,这才引起了我的怀疑。”
“紧接着,死了第三个人。他是一个老木匠,他住在城西,夜里出去买酒喝,同样被人杀死了。”
“这第四个人,是我们之前在面摊上听说过的那个郑屠夫家的娘子。她娘家弟媳半夜里要生孩子,叫她回去帮忙,急匆匆的出门,娘家没有回成,半道儿就被人杀了。”
“第五个人,便是咱们在宫中看过的那个小倌惊蛰。他陪人游船,半道儿被抛下了,回小楼的路上,被人杀了。”
“第六个人,就是萧折,他从小寡妇家中出来,被人杀掉了。”
“三大王您说的那些,我们也想过了,但是这六个人,分别是牧民,夫子,木匠,屠夫娘子,小倌,官员……身份地位完全不同,住的地方也是南辕北辙。实在是……”
原青说着,脸皱成了一团。
姜砚之摇了摇头,“不,前半句你说对了,他们身份不同,有男有女,有贵族有平民有三教九流的下里巴人,但是他们活动的地方,可不是南辕北辙。其中至少有四个人,都会经常出现在同一块地方。”
“你对王都熟悉,反倒不那么容易看清楚。我才刚刚来,昨夜里耶律槿才带我们逛了夜市。郑屠夫的猪肉摊子,夫子文昌同小倌都要去的花街柳巷,舒奴去摆摊的夜市,还有萧折住的小寡妇家,都在你们衙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