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要旺仔，可以吗？”秦思斯指向塑料袋。
林简拿起一厅旺仔给她，视线移向颜喻：“你呢？”
“我也旺仔吧。”颜喻说。
她的视线停驻一秒，移开，又拿了一厅常温旺仔递给身边的秦思斯。
秦思斯：“……”感到压力。
她很想当即重复前两天说过的话——你俩闹僵了是想难受死我吗！？——但理智告诉她，万事都该有个发展过程，揠苗助长适得其反。
于是她忍住暴力调和的冲动，转身把旺仔塞给颜喻。
作为主人，林简至少会站出来暖场，她主动问起：“要看伴奏成效吗？”
“好呀！”秦思斯欣然响应，笑容露出来没一秒，扭头冲颜喻叫唤：“颜喻！你快去换装！”
颜喻沉默地应了，一手抓起大一点的提包，站起来。
林简马上抬手指方向，“洗手间、敞开门的卧室，随意。”
“好。”颜喻走向卧室。
“你跟我来。”林简领着秦思斯往书房走。
这套房是为林简读高中和大学准备的，碍于后来父母忙碌，全家搬迁的计划被搁浅。
基本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但生活用品只有林简搬来时添的私人用品。
书房里的书只有高中教辅资料，唯一显眼的就是靠墙摆放的古筝了。
上学期元旦汇演和沈逸合奏演出后，古筝就近放在这边，并没有搬回常住的家，倒是方便了现在。
“空间够吗？”林简问。
秦思斯大力点点头，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放下那只小提包，掏出迷你随身音响，说：“带了个小的，主要还是靠你了。”
林简也不废话，绕到古筝后坐下，打开调音盒，把里面唯二两样东西——胶带和指甲拿出来，缠好指甲，把胶带挂在谱架上，信手拨了拨弦，突然起手一个悬腕拇指摇，激起一声连续长音，忽而左手食指勾弦，右手拇指游摇，拉开前奏。
秦思斯反射性地吹了声口哨。
林简拿到琴谱之初，照着谱子试弹一番，比对原曲，认为这是建立在多种乐器合奏基础上的改编版，照着弹虽能听出原曲调，但意境和气势远不足。
于是近来睡觉前她一直单曲循环原曲，练习古筝时会尝试自己的改编想法，渐渐丰富了它作为唯一伴奏的完整性和观赏性。
秦思斯自然不知道林简做的改动，林简弹了前半就收手，她鼓掌叹服：“说实话，印象里你确实有这个水平，但真的现场演奏给我听，到底感觉不一样。”
“谢谢。”林简微微笑了笑。
“主伴奏就交给你啦~！”秦思斯站起来，“有什么问题是我能帮忙的吗？”
林简想了想，问：“服装怎么样了？”
“这个呀，”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林简看，“旗袍的话，随时能拿到手的就这些，你瞧瞧？”
林简接过手机翻了几张，递还给秦思斯：“这套。”
秦思斯看一眼，“好说。”
这时颜喻走进来，秦思斯一眼看见，挑眉一笑：“不错嘛，越来越熟练了。”
林简这才偏头望去。
颜喻穿黄女蟒，披彩云肩，对比饕餮餐演出那次，这身戏服简约朴素得多。
倘若发髻高挽或长发披肩，他走来定是大咖登场，自带高光吸睛特效；然而他顶着一头时下流行的韩风男团发，再俊美的脸也抹不平此刻的违和感。
林简只是眼带笑意，秦思斯则毫不掩饰地笑出声：“哎，经费有限，不然真该给你整套五凤冠大排穗！一戴变身，艳压后宫！”
颜喻瞪了秦思斯一眼，没说话。
他挽起水袖，提着大包，脸上有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往林简这边扫了一眼，放下包，问：“现在开始吗？”
“OK，”秦思斯移动房里仅剩的另一张椅子，坐在林简琴边，指挥颜喻站好位，“我就不唱了，颜喻跟伴奏练，有什么配合问题你俩沟通。”
林简：“……”
说是这样说，但她伴奏才是引导者，能有什么配合问题？
颜喻倒是干脆地应了声“好”。
林简不说话，手腕一沉，前奏摇指走起。
她只顾着弹自己的，抬眸也是去看琴谱，根本没工夫分眼神给颜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