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喻浩叹嘻嘻笑。
电梯叮咚一声,顾明深推开玻璃门,几个人立刻乖乖坐回去,却被顾明深叫起来:“都过来看看。”
他表情严肃,一看就是有案子。严瑕一怔,提醒他桌上有煎堆的话咽了回去,乖乖坐到会议桌前。
调查组办公室是长方形的,他们办公桌靠一边,另一边的投影和会议桌都还没用过。顾明深打开投影,连上了手机,将几个截图拉到投屏上。
“都看看。”
韩璃一看,其中一个截图居然是昨天喻浩叹发过来的新闻,催婚吞药自杀的那个,顿时朝喻浩叹怒目而视。喻浩叹摊手,也是一脸茫然。
关他什么事,他也是无辜的。
“这几条都是最近的新闻,两条是自杀,另一条是失踪。各位什么想法?”
除了那条吞药自杀的,昨天上了本地新闻头条,其他的他们都没看过。
一个是一个月前,一个白领姑娘被发现在公寓里,已经吞下了致死剂量的安眠药,不治身亡,留了一封遗书。另一个是两个月前,也是年轻白领留了一封书信,离家出走,父母联系媒体寻找女儿下落,至今没有找到。
现在是信息时代,S市是个大城市,个人的喜怒哀乐太渺小。这两条新闻连本地小公众号都上不了,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喻浩叹:“三件事的共同点,当事人都是30岁左右的白领女性,都是死亡或失踪,事发都在近两个月,都留了书信。按理说,这些不会拿到刑侦来,不是都结案定性了嘛,谁转过来的?”
“今天早上。”顾明深将昨天的头条新闻点开,“这对父母执意来刑侦报案,说女儿根本不会写这种信,请我们一定要查出凶手,我接过来了。”
“哎,这个地方……”
顾明深抬眼,“怎么了?”
严瑕现在感觉单独和顾明深说话有点尴尬,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这个地方我昨天寄东西去过,就在X州路那边,我还看到了救护车呢。”
会议桌前又是一静,严瑕下意识缩缩脖子,小声说:“我真的看到了嘛。”
顾明深看她一阵,问她:“这几份书信你看看,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严瑕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投屏的几张信纸,认真地研究。
“这几封信,字迹都有点凌乱,写它的人当时情绪比较激动。如果她们当时已经决定要自杀或出走,有这种字迹很正常。”
顾明深:“但是?”
“但是,”严瑕也恰好来了个转折,和他异口同声,越觉得尴尬,“这几封信的用词是很古怪的。将要自杀或出走的人,对过去的生活很难产生眷恋,你们看第一封信——”
顾明深把第一封信放大,这是在公寓里自杀的女白领留下的。
“这封信用空白A4纸写成,我和她差不多年龄,也是在外工作,租住公寓。就我而言,一般不会在住处留这种纸,要留,也会留一沓,不会单独留一张。其余的A4纸在哪里?”
喻浩叹:“万一她真的有这种习惯呢?”
“那也不一样,你们看字迹深浅。”
顾明深把信纸放大,严瑕指着字迹阴影,“死者的字迹很深,纸张变形厉害,说明她在写字的时候,力气用得大,而且底下垫得很柔软,方便写字,应该是垫了同样的纸张。那么,就算她会在家留空白A4纸,那垫着写字的纸呢,在哪里?”
“那她也可以用别的东西垫着呀?”
严瑕:“我判断她是用同样大小的纸张,最起码不会比这个小。否则纸张边缘一定会留下写字时的压痕。还有……”
她指着图片周围,“难道她要自杀,还会单独拿出信,放在桌上,再把其余的垫纸收起来?可其他生活用品,她为什么不收?自杀的人死前会整理个人物品,相当于向人世告别。”
顾明深拿出来的照片不是媒体版,而是当时出警拍的照片。
信纸孤零零留在桌上,其余各种生活用品都混杂着胡乱堆放。韩璃说:“看这个桌面,她真不像是要自杀。”
“再看这封信的内容。”严瑕指着信的中间几行,“这个。”
韩璃眯着眼读出来“‘我要去看更美的风景,远离这污秽的人世间……请原谅我,我不适合做他们的女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