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脸天真,敷衍道:“照两位表兄说的办。”
薛皇后苦笑一下,说:“平王回京,你们先找人去投诚,他现在手下缺人得很,娶个王妃,空有美貌,家里在朝中也没人。”
“姑妈英明。”
第九十章
这一天,慧姐又来府上幻娘说话。
也是为了帮人带话。
因为陆家几乎闭门谢客,有些信息的传递又托到慧姐那里去了。
“周家太太预备下个月就上京去了,要打点关系,那郑郡王还是颇受圣上宠爱,先头的郑王爷修帝陵,去巡检工地时被石头砸死,现在的郑郡王又接班继续这活计。”慧姐说。
幻娘有点不解,说:“我想不明白,有什么关系需要急着打点的?”
慧姐说:“他们有顾虑,郑郡王房中有什么人?又都是什么背景?还有要去礼部走动,问候着皇家准备出多少聘礼,他们好准备相应的嫁妆,多了少了都不好。最重要的是要周小姐去京中交际一番,识得清那些内宅妇人是哪路人,省得婚后两眼一抹黑教人作局闹笑话。”
“这也太谨慎了。”幻娘嘀咕道,她以为自己家已经够夸张,没想到周家更为浮夸。
慧姐又道:“也是我因我的缘故,才让你不能立刻上京,但你放心,到时我姐姐们定然帮你打点好一切。”
幻娘笑:“你的大喜日子,我也一直盼着……哥哥近日苦读,你去看看他吧,劝他在意身体。”
“好。”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走到陆宣义房中。
他近日因气候变化,有了些许咳嗽。这两日就在卧房中温书。
陆宣义的丫鬟杉儿坐在廊下打瞌睡。
桐儿跑去摇醒她,问:“少爷今儿怎么样了?”
杉儿睁眼一看是小姐跟未来的少奶奶,忙告罪,说:“早上吃了药,又要写文章,刚刚写完自己觉得不满意,又撕掉了,躺床上蒙头大睡,我在屋里怕吵着他,就出来待着。”
慧姐笑了,说:“他压力也太大了,写得不满意,干嘛撕掉,留着与师长同窗探讨一番岂不是更有进益?”
杉儿道:“少爷他对自己要求极高,也就这两天身子不适,才略休息了一下,平日都是三更睡五更起。”
慧姐担忧起来:“这也太伤身,可别还没去应考,就先把自己熬垮了。”
她们坐在廊下闲聊。
陈氏又带着一拨人来。
她也是担心儿子咳嗽的事,让人熬了一罐雪梨膏,端着来要亲手喂到他嘴里才放心。
若不是慧姐在,她定会守着等儿子睡醒。
但偏偏慧姐在,她就说:“待我进去把他叫醒,也太过惫懒了,大白天还闷头大睡。”
她打开房门,带着人就这么进去了,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幻娘跟慧姐忙跟进房里去。
陆宣义衣衫不整地躺着,被子一半掉在地上,毛绣儿匆忙披着雪白的里衣,鬓发散乱,一截白生生的大腿若隐若现。
陈氏扶额,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倒下去。
慧姐将她扶住了。
幻娘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毛绣儿把握了主动权,她起身下床,跪在地上泣道:“此事不怨表弟,是我……我……来为表弟探病,他就忽然拉我上床……都怨我来探病……”
陈氏勃然大怒,她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来探病,怎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推门进男子的卧房!”
她想说是毛绣儿主动勾引。
但这口不择言地一说,倒像是他们表姐弟早有私情。
毛绣儿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一句也不辩解。
慧姐脸都绿了。
幻娘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冰凉颤抖。
偏偏陆宣义还在酣睡,其实也非酣睡,他病中仍苦读,耗费心力,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又像是某事之后的脸色。
慧姐哭着离去了。
陈氏不敢责罚,只能请陆雪亭来断案。
陆雪亭正在针灸呢,只得让医生取了针,火速赶来。
他厌恶后宅琐事,只问了毛绣儿一句:“你想要什么?”
毛绣儿答:“我已被表弟污了清白,便不能再嫁他人。”
陆雪亭说:“那你就便做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