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随意弄了些吃的,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总觉得不习惯,往日都是俞风抱着她睡的,如今俞风外出了,她一个人躺着屋里,也不敢熄灯,心里总觉得害怕。
她睡不着,就又担心起来,杶镇之前闹了动乱,俞风上那里去,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想活了……
想到这里,俞陶陶被自己这想法惊得呆住了。
但是她想想,生活里要是离了俞风,那还有什么可过下去的呢?没有盼头,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想着想着,俞陶陶精神也渐渐倦了,正欲闭眼,突然浑身一僵。
就在刚才,映着屋里的光,她看到门外闪过了一个黑影。
俞陶陶刚起的睡意被吓得全无,她往墙边缩了缩,拿被子蒙起了头,不敢喊,也不敢动。这不是幻象,那里本就有一块不大明显的阴影,她原先以为是外面的树影,便没有在意,可是就刚刚,那影子突然动了,随后就从门外一闪,消失不见了。
她一想到是有人在门外待了那么长时间,就控制不住全身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紧缩在墙角,蒙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外面什么都没有。
神经一直紧绷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俞陶陶才终于又被睡意侵袭,不安地入睡了。
隔天醒来,俞陶陶才发现灯油都燃尽了,这一晚倒是相安无事,仿佛昨天那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她一下子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黑影,还是心有余悸,自己一个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村里相熟的女人家就只有刘嫂子和萱草,都是已经嫁了的人,她也不好叫她们来陪自己。
自己家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没有人惦记,那若是有人晚上站门外,还是趁着俞风不在家的时候,难道是……
俞陶陶不敢多想,前一晚她还在屋子里洗了澡,若真是好色之徒,那岂不是通通都叫人看去了。
她今天早上看了院门,是锁好的,只是这村里的房子多是矮墙,别人要想翻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幸好她昨日把屋里的门也锁好了,她现在想起来俞风叮嘱的好好在屋里待着,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吓唬人的话。
俞陶陶晚上再睡觉时,也不敢点灯了,就怕又看到什么奇怪的影子,天一黑,她就关好门回屋躺被窝里,这两日都睡得格外不安,总怕会有什么贼人进来。好在自那晚后,什么也没有再发生,只是俞陶陶一想到可能有人曾在屋外窥视自己,就难受不已。
她在家里待了几天,萱草家也不近,她也不敢去找萱草,这两日换下来的衣服积起来来了,才出了门到离家近的溪水边去洗衣服。
妇人们平日里大都是去河边洗衣,俞陶陶去了几次,受了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也就不再去了,总是自己拿了衣服在溪边洗,倒也清静。
她蹲在溪边洗衣,头顶上日头也渐渐大了,她胳膊酸痛,就站起身来想要舒展一下,谁知道眼睛一瞥,突然看到旁边的树下靠着个人。
那人不知在那儿待了多久,此时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怪笑。
俞陶陶也不知怎么,一看到那笑,浑身都不自在,就想赶紧收了衣服回家。她蹲下拧干了衣服,刚准备起身,眼前的景象突然都覆上了阴影。
俞陶陶转过身,就看到那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正满脸堆着笑。离得近了,她才看清这人的长相,这人生得贼眉鼠眼,侧脸上还有道不小的疤,是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对危险的直觉让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后躲了两步。
那人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扫,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小娘子,一个人在这而洗衣服啊?”
俞陶陶心里害怕,端了盆就要走,那人却伸手拦住了她,嬉皮笑脸道:“小娘子急什么,你相公又不在家,一个人在家中寂寞的很吧?”
往日那些泼皮话从俞风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羞赦,甚至有时候听得心漾,此时从这人嘴里说出,却让她恶心得很。
她瞪了那人一眼,放冷了声音:“让开。”
“不让。”那人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想要摸她脸,俞陶陶吓得身子往后一闪,躲过去了。
那人却不依不饶,凑近了一把抓住俞陶陶的手腕,俞陶陶像个受惊的小兽,慌忙挣脱,手中的盆掉在了地上,可是那泼皮力气大的很,她挣脱不过,情急之下狠狠踩了那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