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正坐在院子里,不知手里削着什么,见他俩来了,抬头一笑,本来就小眼睛都笑没了:“俞哥你可来了,你托我做的东西已经好了。”
俞风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问:“做什么呢?”
何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压低了声音跟俞风说:“夏荷上回跟着她爹去市集的时候,看中了摊子上的木鸟,夏老汉舍不得花钱给她买那些,她上次跟我说了,我就寻思着给她做一个。”
刚刚站在一旁打量院子的俞陶陶看他俩在那里低语,凑过来问:“说什么呢?是纺车有问题吗?”
何雨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爹做的活,哪会出问题。”
俞陶陶不疑有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打听这两个男人在说什么,满心只想快点看到自己的纺车,问了何雨东西在哪就走过去找了。
何雨看俞陶陶去了那屋,又叮嘱俞风:“俞哥,你可千万别让夏荷知道啊,我等做好了再送给她。”
俞风看何雨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逗他:“你就不怕还没等你做好,夏荷就已经得了那木鸟了?”
何雨闻言,脸色一边:“那……”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急道,“那可怎么办呀?”
俞风轻轻一笑,跟他低语了几句。
俞陶陶一出来就看到何雨一脸受教了的表情,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急着把纺车弄回家,自己上手试一试,就赶紧跑过去拉住俞风,说要回家。
俞风让何雨带着自己瞧了瞧那纺车,他不懂这些,但是何家的手艺他是信得过的,也没多说什么,借了何雨家的驴车,把纺车和那些工具都架了上去,跟何雨道了谢,就带着俞陶陶赶车回家。
天已经黑了,两人一回家就把东西搬回了屋中,俞陶陶迫不及待地要去取前些日子浸的麻,还是俞风拉住了她:“这会儿都晚了,你等明天早上再弄。”
俞陶陶本跃跃欲试,经俞风这么一说,她也想到弄这些怕是有声音,俞风前几天劳顿,回来了该好好歇息歇息才成,她也就松了手。
这几日晚上洗澡,她总是自己烧水,以前没做过,不知道有多辛苦,自己光是第一次生火就折腾了好一会儿,更别提坐在院子里看着水变得滚烫,还要自己提回屋子添浴桶里,本来没汗,这么折腾一会儿也出汗了。
如今俞风一回来,她顿觉轻松许多,坐在床上等着就是,但她一想到俞风平日里得那么烧水,还怪心疼的。
尤其是最近倒春寒,夜里冷的很,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都要冻坏了。往日里俞风看她害羞,都是上外头去洗,再这样恐怕要生病。
俞陶陶一边想一边懊恼自己过去忽略他许多,见俞风准备出去,就赶紧叫住了他:“来屋里洗吧,外面冷……”
俞风回头,一点儿也不犹豫:“外头是冷的很。”说着就走过来,面无异色地问,“娘子是叫我一同洗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俞陶陶连忙摆手,“我先洗,你不要看我。”
“嗯?娘子这就过分了。”俞风向前跨了两步,弯下腰看着她,“别人家的夫妇哪有这样的?”
俞陶陶往床后缩了缩,紧张地看着他:“那是怎样?”
俞风笑眯眯地看着她:“别人家都是夫妇俩一同洗的,暖和,还能省着些水。”
俞陶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句:“你怎么知道……”
“娘子不信便罢了,只是……”俞风视线向下移了移,“你我毕竟是夫妻,难不成以后都这么过了?娘子要一直守着身,不让我看?”
“不是……”俞陶陶也知自己嫁了人,不能总这样拒绝夫妻间的亲近,可她一想到两人袒露相见,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是不愿意,就是羞涩。其实她心底深处是喜欢俞风亲她抱她的,但是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自持。
她想得入神,冷不丁被俞风弹了下脑门。她摸了摸额头,有些哀怨地看着俞风。
俞风把她拉起来,自己靠在了床上:“待会水要凉了,快去洗吧,我等娘子洗完了再洗。”
俞陶陶也不好再说什么,俞风方才也说了,别人家都是夫妻一同洗,他顾念自己的感受,也不跟自己要求。可俞风一直忍让着她,她却不能总是退避,况且自己已经嫁给了他,便是他的人了,没理由拒绝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