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珍藏的英文原版,每次失眠的时候看上一会儿,反正英文也听不懂,叽哩哇啦像催眠,看着看着整个人好像都跟着鸟儿飞起来,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能睡得好香好沉……”
秦时:……
嗯,对你来说英文催眠,对我来说,英文是第二母语……
不过,文琥琥的声音倒是挺催眠。
小丫头话可真多,到底是让他看纪录片,还是听她聒噪?
吧嗒吧嗒的,像雨声。
她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乳甜味儿阵阵,像花香。
文琥琥说得来了劲儿,说好一阵儿没听见回应,一回头,秦时就那么抄着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面容沉静,呼吸均匀而悠长。
??说好的失眠呢?
两句话就睡着了……
不过,睡着的秦先生,真好看。
文琥琥摘下面膜,起身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壁灯,回到沙发旁,跪在地毯上,悄悄凑到秦时面前打量。
眉毛生得真好,又浓又直,像墨画的,眼尾线条斜斜挑起,睫毛不是特别长,很黑很密,弯弯地在眼下盖住一片阴影。
鼻峰高挺,挡住后头来的灯光,一半脸温柔在柔黄的暖光中,一半脸沉寂在阴影里,轮廓干净又分明。
唇角抿得很紧,唇线微弯,薄薄的,带着诱人的弧度,勾着人想贴上去。
要是被这双唇用力吻下来,会是什么感觉?
文琥琥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
听说薄唇的男人薄情。
如果他不是一个渣男的话,那真的是个完美男人了!
这么帅气的脸,又有钱又有工作能力!
文琥琥暗叹一口气,正要离开,随即转念,这么好的机会,何不好好蹭蹭欧气?
嘿嘿嘿她是不敢,就悄摸摸蹭蹭他头发吧?
文琥琥小心翼翼凑近一些,伸出手,轻轻在秦时发梢上抚过。
他发质很软,应该刚洗过,松松地从手心滑过,像糖包儿脖子下的软毛。
文琥琥手心痒痒的,胸口里心上也痒痒的,她轻悄悄把脸凑过去。
忽然目光被他右手手臂露出的一小截皮肤吸引住。
他灰色的袍袖松松耷在小臂上,一线醒目的阴影在袖口下若隐若现。
文琥琥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把袖口往上撩了撩。
白皙皮肤上,赫然一条清晰而丑陋的疤痕,一直往大臂上延伸……
她吓一跳,赶紧放下衣袖,一抬眼,近在咫尺的秦时正睁着眼,黑黝黝的瞳孔泛着冷凝的光,定定看着她。
文琥琥的呼吸在刹那停止。
他离她那么近,近得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她能看清他展开的细密睫毛根根分明,上挑的眼尾下流动着宝光,眸子幽深幽深看不见尽头,像黑夜无垠的星空。
她好像跌了进去,有点眩晕。
时间仿佛静止。
“你在干嘛?”秦时微哑的声音打破满室沉默。
文琥琥惊醒,倏然后退离远,慌张得结结巴巴,“我,我看你睡着没有。”
她连忙站起身,“我也困了,先去睡觉,晚安!”
秦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起身往楼上走去。
这丫头到底想干嘛?
早知道他应该先不睁眼,装睡一阵儿。
不过真的很奇怪,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在两个小时内入睡了,似乎刚刚躺上沙发,怎么就睡着了?
得跟心理医生说一下这事儿。
秦时又做梦了。
梦里又一次出现一张熟悉的脸,离他很近,特别近。
小鹿眼水灵灵的清澈透亮,梨涡浅浅,刚沐浴完后的脸颊透着水蜜桃一般的粉,唇瓣莹润,可口得像加蜜的樱桃布丁。
于是他就吃了一口,和想象中一样的甜腻,又香又软,滑滑地融在舌尖。
然后那布丁渐渐热起来,堵住他的脸,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秦时猛地睁开眼。
一条大舌头欢快地在他脸上舔来舔去,一头口水。
“糖包儿!!!”
在厨房哼着歌做着炒饭的文琥琥发誓,她头一回听到秦先生这么愤怒的呐喊声。
“糖包儿!”她举着锅铲冲了出去。
糖包儿夹着尾巴被伊丽莎白赶下来。
二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秦时下楼来,倚在厨房门口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