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的书法承袭郁老,自然是很好的。
小时候你和宸儿心绪不宁时,爷爷都会让你们练习毛笔字,也许那个时候你们认为这是一种体罚。
爷爷这是在告诉肖儿,我现在的心绪,不静吗?
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脸欣慰的看着方肖,你们两小子从小就疼然丫头,自然是不愿意看她受任何委屈。
可是这件事情得她自己消化了这个坎,她自己过得去,才行,只是苦了这丫头了。
唉!方华俊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容上尽是无奈之举。
肖儿在这一点上,然然比你们俩可都强多了,当初你和颜丫头,你本可以有更好的方式去处理,只可惜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伤了她,也伤了自己,那丫头打小我就看着她长大,别看她大大咧咧的模样,骨子里细腻着呢。
你和宸儿,你们两人无论是待人还是待事都太偏执了,以后有你们俩受的时候。
很多年以后方肖回想起今天的这番谈话,他才能深刻的明白当年这番话的深意,原来真是如此,这也注定了这两个男人的情路要历经磨练,很多事情都是性格使然,怨不得旁人。
人生在世走一遭,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渡的劫,旁人的劫你帮不上忙,自己的劫又偏偏当局者迷。
生活就像九连环,一环绕着一环,每一环各自独立又环环相扣,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缠绕其中。
爱情就像一杯烈酒,你喝的太猛只会用力过度反倒适得其反。
可是你浅尝辄止,又感受不到这酒的韵味和口感。
聪明的人不会太急也不会太缓,他们会用心的去品,去回味,去感悟这里面的奥妙,因为美好的爱情,只会以一种舒适的状态出现,他不会给人一点点不自在的感觉。
第37章 不肯放手的成全《2》
江心然离开的那天,A市是阴天,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就像她的离开云淡风轻,什么也不曾留下,什么也不曾带走,除了她的一腔深情别无其他。
在候机室里哥哥问过她,后悔吗?
她说,不后悔。
那舍得吗?
她说,不舍得。
然然别苛责自己,不舍得咱就回去。
她平静的表情让方肖格外心疼,哥哥,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的表情刺痛了他的眼睛,爷爷说的对,别人的劫他解不了,真的解不了,哪怕那个人是他最爱的妹妹,方肖温柔的摸了摸江心然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机场这样一个你来我往的地方,这里的告别从来不需要太煽情,因为这里每天都承载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你看啊,这世间的一切大抵相同,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同。
所以我们也一样,纵使再相爱也抵不过这现实的残忍,曾经以为的永远会是长长久久,可是岁月如沙,恍如隔梦,如今也轮到我们做一回别人眼中的分离者。
那……我们该登机了。
江心然轻轻地“嗯”了一声,哥哥,好痛。
然然。你在等他。方肖看着她左右环顾的眼神。
没有,我只是还想,再看看这座城市,再说……再说,他也不知道我今天走。
江心然无力的看了看这个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离开竟会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终究是要离开的,可能这样的结局对所有人都会好吧。
谁说我不知道你今天走,这么自信醇厚的声音除了他还有谁。
刘子尧:你要去哪?此刻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紧抓着我的那根手臂青筋暴起,大概是因为生气而散发出来的怒气吧。
江心然回过身去,这是自那晚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看得出来他最近应该没有休息好。
眼睛下面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有点颓废,你……你,最近好吗?江心然率先打破沉默。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为我留下来吗”?
刘子尧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好似要把她勒进骨血里。
是啊!他确实应该生气,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个时候除了离开,他们之间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既然不能和平共处不如就这样彻底决裂,省得徒留幻想。
江心然:刘先生,早在那天晚上我们就已经银货两讫了,难道,你忘了吗?
刘子尧:江心然,很好,你真是好样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怎么想拿身体和我银货两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