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于到w市的第二天傍晚6:30被一枪致命死在临时租的别墅里,击毙黎生的那个狙击手手法很是精准,当时莫安和白襄旗正夹在他两侧, 外面也有吴杰安保的人员不停地在外巡回监测,可是那颗子弹还是穿过厚厚地玻璃,不偏不倚避开所有障碍物直击打在黎生的左脑里,只一刹那在彷徨中就轻易夺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一刻同一时间在x市,葛豪时隔五年第一次在大荧幕前替葛舒办理了一个盛大的纪念葬礼,众多媒体人都不解为何时隔五年,他突然才想着举办这个迟到的葬礼,而且手捧着葛舒骨灰的还是MARS成员中外界传言已疯了的郭嘉,他一脸憔悴,低垂着头,神情恍惚。
而葛豪的一番话更是让人费解,他说“我的孩子今天再上路的话,才不会觉得留有遗憾,才不会觉得孤独。”
那是时隔五年后,葛舒的真正入土为安,葛豪戴着厚厚地墨镜,没人能看清他眼里的情愫,长长地浩浩荡荡围着墓园排了一批人,正如葛豪说的那样,他的孩子今天再上路,一定不会孤独。
郭嘉抱着葛舒的墓碑一直不可撒手,嚎嚎大哭,直到咳出了一大口血,血溅染了碑文的一侧,也在那一秒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个会喘息的人类,多了一个游荡着的灵魂。
从此世上再无MARS,剩下的除了他们留下来的歌声便只剩下哭声。
一场众人皆知的复仇犯罪,最后却毫无证据可指控他。
“从黎生脑袋里取出来的子弹弹壳,最后经鉴定是来自SVD狙击步枪,这把步枪是1967年前苏联军队开始代替原有狙击步枪使用的新款狙击步枪,中国从1979年开始借用SVD仿制了79式和改进型的85式,简而言之…”
白如歌还未说完,文晏就脱口而出替她补充说道“简而言之就是这把枪是通过走私入境。”文晏站起身,双手掩面片刻,随后淡然一笑“在走私枪支监控这一块,一直都有漏洞在,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查不到购买这批枪支的记录,也就意味着,凶手可以逍遥法外…”
“可是我们都知道,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你是说葛豪?昨天事故发生的时候,x市的所有媒体都可以替他作证,那时那刻他正在替他死去七年的儿子办理葬礼纪念日,电视机前的全国人民都可以替他作证,可是呢,我们拿什么来指证凶手是受他指使呢?杀害黎生的凶手是谁?我们不知道,又有谁能确定幕后的凶手就是我们臆想的那人呢?办案要讲究真凭实据,可是就算找到了,就是真的吗?”文晏说完站起身,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径直往外走,莫安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正在文晏四下搜索打火机的时候,只见他啪的一声,火光已经开始在他面前燃放,他望了一眼拿着火机的主人——莫安,随后将叼着烟的头伸过去,烟成功被点燃之后,他猛吸了一口,随后一道道烟圈往外吹吐,似乎内心的万千烦恼丝都随着这烟圈被飘向了远方。
“你是不是累了?”莫安试探性的问他。
文晏侧过头低下视线望了她一眼,随后回转过头笑着望向前方,他突然伸手手指,往前方指了一下说“看见没,那是我刚当警察的第一年,我在那个街边抓到了一个小偷惯犯,局里给了我第一次表扬嘉奖,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觉人生的意义何在,可是紧接着往后的每一年,我当初所认为的意义被一点点抹掉削平。
晴暖的死对我打击很大,那也是我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警察的这个身份,我常常在梦里听着她的哭诉,听着她对我的指责,指责我为什么为什么让凶手逍遥法外,为什么不替她讨回公道。
所以当你入警局接触末日钟声案的时候,我记得那夜你衣装不整地来敲我的门指责我是不是故意放走凶手的,对,没错,很多次,我明明就要抓住他了,可是我却放走了他,因为他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敬佩他,也可怜自己。
你知道嘛,当我知道汪洋死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我当时在想,我终于可以安安稳稳,问心无愧地睡一个好觉了,我终于可以在梦里不用刻意躲避晴暖指责的目光了。”这时文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海边他和萧杰的对话,一时抽得太心急反而被呛在了咽喉里,他不停地捂着手大咳着,莫安在他背后扬起手替他轻顺着背。
文晏转头对她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