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费横和范若秋过来了。
范若秋好像哭过,眼圈有些发红。
“秦山,范小姐就麻烦你了。”费横道。
秦山扬了扬手臂,划到胸前,微微鞠躬,夸张道:“遵命叻,我的横哥。”
走之前,范若秋狠狠瞪了时优一眼,仿佛要把时优千刀万剐一般。
不明所以的时优只能茫然回了她一眼。
等到秦山和范若秋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费横才对时优道:“你还没见过我爸妈吧,带你认识认识。”
两人进了病房之后,费函已经睡着了。
单芝倾也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
本来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只是之前请的特护临时有事,需要告假回去一天,没想到就在这一天突发了状况。
见到时优后,单芝倾不由问了句:“这位是?”
“时优,我朋友。”费横介绍道。
时优微微颔首,恭敬道:“伯母您好,您也可以直接叫我优优的。”
单芝倾疲倦地笑了笑,不免好奇问:“那刚才的范范?”
范若秋做事雷厉风行,面临突发状况也处理得井井有条,短短几个小时,单芝倾对她的印象还比较深刻。
“范小姐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可能有项目需要找我们投资。”费横解释道。
听到费横这么说,单芝倾的方才建立起来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冷冷道:“这种有目的的女人别交往太深,公司的事情也要公事公办。”
“嗯。”费横郑重点了点头。
时优眨巴眨巴眼,顿时觉得费横说谎的功力十分炉火纯青。三两句话,就让单芝倾把范若秋在她心中“判死刑”了。
“妈,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费横关切道。
单芝倾确实有些撑不住了,点了点头,说:“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嗯,知道了。”
见单芝倾从椅子上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时优便连忙上前扶住了。
“年纪大了。”单芝倾苦笑了一番。
时优摇摇头:“没事的,伯母,我扶您过去。”
一直到扶住单芝倾躺在床上,为她脱了鞋,盖好被子,时优才回到费横这边的病房。
“累了吧?要不你也去休息。”费横看到时优脸色也开始出现了倦意,有些心疼道。
“你开了那么久的车,你先睡,我帮你看一会儿,再回家睡。”时优说着,还笑了笑,“明天是晚上的戏,我还可以睡一整个白天呢!”
费横瞬间觉得心头一暖。
很久了……很久没有人帮他分担肩上的这些东西。
虽然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费横仍旧非常感动。如果换作家里的猫,他一定会奖励它很多很多小鱼干,亦或者陪它玩它最喜欢的玩具。
可这是时优,该怎么奖励她才好呢……
最后,费横还是没有留时优一个人在这儿,自己去睡。
他选择和时优一同坐在长条沙发上。
可是渐渐地,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费横终于敌不过疲倦,歪在时优的肩头睡着了。
时优手机上存了剧本的图片,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肩头一沉,扭头看了一眼,不由笑了。男人啊,就是爱逞强。
到了五六点钟的时候,费横才幽幽转醒,发现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而时优却不见了踪影。
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时优打电话,却听见走廊外的铃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就挂断了。
扭头朝门口一看,时优提着早餐进来,轻声道:“我想你醒了会饿,就去楼上买了些吃的。”
昨晚几人都没有吃完饭,急匆匆就赶回来了。
现在又经过一夜,确实是饿得发慌。
“你想得周到。”费横笑了笑,拿过一碗清粥喝了两口。
没过多久,费函也醒了,一方面是麻醉效果过了,疼醒了;另一方面则是肚子实在太饿。
费横问过医生,现在还不宜进食,只能喝点汤水,于是喂费函喝了一碗清汤。
忙活一番后,费函再次躺下睡着了。
指针转到“九”的数字时,特护人员终于休假回来,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赶紧接过了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