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呢?”
季俞策已经整整一天没感受到沈樱墨的气息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去了哪,声音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回相府了,”温百里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伸手递给季俞策,“你那属下送过来的,看完别忘了喝药,我去给相府里传个信,告诉她你醒了。”
“不麻烦师兄了,我来写。”
温百里无奈点头,“行行行,你写,我去给你备笔墨。”
季俞策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拆了信,看完之后一挑眉,老头还真是……商量都不商量就要给他大办及冠礼,那三皇子怕是也猜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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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墨正躺在软榻上小憩,忽然有只鸽子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还叫了一声,仿佛在提醒收信人。
她一下子睁开眼,急忙起身去拿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利索地展开,上面依旧是熟悉又好看的字迹,是纪遇写的。
内容大都是在提醒她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还说不必心急出来看他,等有合适机会再出府。
沈樱墨看完放下心来,总之,醒了就好。
如今她确实不好出府,不过现在距离纪遇及冠之日还有十几天,她可以先把礼物好好准备一下,想想心里还有些激动,他肯定会喜欢的!
没过多长时间,沈樱墨已经拿着纸条看了无数遍了,越看嘴角笑意越深,还伸手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小心翼翼的,生怕抹花了。
第三十八章
差不多快到酉时,沈樱墨换了一身素静的衣裙,坐在妆案前让雪茶给她梳了个精致温柔的发髻,接着动身去了膳厅。
她去的算晚了,刚进门,便一眼注意到一个面容完全陌生的男子。沈樱墨略微思考了一下,想起他应该就是相府嫡子沈清弦,倒是也生得一副好样貌,配一身干净整齐的白衣,看起来温文尔雅的。
小到相府,大到京城,只要是在外人眼里,沈清弦一直都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君子形象。此刻的他也不例外,虽贵为相府嫡子,却主动站起身对着沈樱墨行了个礼:“姐姐。”
沈樱墨也微微屈膝,福身给他回了个礼,接着走到沈柔月身边,挨着她入了坐。
沈柔月脸上无多表情,对沈樱墨更是没有了往常那般的热络劲儿。
不多时,沈江阔和云晴到了,众人纷纷站起身,等到他俩都落了座才又重新坐下。外面进来了几个端着食案的丫鬟,一瞬间饭香飘了满屋,她们将案上的菜品整齐地摆放好后便低着头退下了。
沈樱墨觉得气氛有些严肃,这种状态下吃饭真的不会消化不良吗?或者根本吃不饱……
沈江阔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身为一家之主的发言:“今日主要是为了庆贺墨儿身子能痊愈,我们一家人也难得一起用膳,行了,别的就不多说了,动筷吧。”
云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向沈樱墨:“墨儿别拘束,多吃些。”
沈樱墨点头:“多谢姨母。”
接下来的时间,膳厅里几乎没人说话,连筷子碰碗的声音都很小,只有沈从灵偶尔发出几句软萌的奶音,缠着柳姨娘要肉吃。
沈樱墨感觉自己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逃离这压抑的环境。
就这么忍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迎来了解放,沈樱墨走在回芷兰院的路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今日的晚膳简直是她这辈子待过的最难受的饭局,而且没有之一!
黄昏时刻,落日余晖是一绝,沈樱墨坐在芷兰院里的秋千上,轻轻地晃着。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花香,看着天边逐渐变化的晚霞,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空气中有了凉意,她才起身回了房间。
“小姐。”空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沈樱墨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看向她:“何事?”
空青手里端着食案,弯着身子恭敬道:“夫人派人送来了补汤。”
“我知道了,放那吧。”
“是。”
等到空青退出去,沈樱墨端起那碗汤,随手倒进了盆景里。
她敢肯定汤里没毒,但谁稀罕喝云晴送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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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沈樱墨忍不住了,想出府去看看纪遇,但又不能随便出府,便以感谢恩人为由征得了沈江阔的同意,大大方方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