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慌什么,又没有鸡鸣狗盗,悄悄出去只要不被发现,谁能奈何你。”
话音刚落,阿谖就看见源助雅的脸垮了下来。
“……你被抓了?谁?”
“清雅。”
阿谖了然,为他默哀。
怪不得源助雅露出这幅惨兮兮的样子,若是别人,或许还可以翻页了事,可是源清雅,那就等于是死刑。
“不过挺奇怪的。”源助雅说,“要是平时,清雅一定会第一时间参我一本,今儿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有一点风声。”
“不用挨打,还不好?”
看着他这幅相安无事反而坐立不安的样子,阿谖无语,这就是个皮球,越打越欢脱,一天不拍打,反而漏气 。
“也不是。”源助雅盘坐在地,手扒拉着脚,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可是……他可是我哥,怎么可能不管我。”
听他这话,阿谖面露笑意,笑容却在弧度张开的路上凝滞。
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眩晕感又出现了。
眼前的源助雅一下就变得重影,眼睛好像变成了万花筒,人影变幻不停,而灵魂只能通过那个小小的孔向外面张望。
源助雅似乎还说了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可声音到了阿谖耳朵里就失了真,只余下一阵嗡鸣声。
好像信号不良的电台,迟迟对不上正确的电波。
现在她一动脑,太阳穴就突突跳个不停,像是有座钟在耳边咔咔转动,只听见时间走过,却没办法判断时间过去了多少。
“阿……姐……?”
源助雅似乎用手在她眼前晃,而此时阿谖的眼睛已经难以视物,眼前朦胧一片,只依稀看见翻飞的影子。
天旋地转,纷飞的影子加上失真的声音,如置身重重鬼影之中。
“阿姐!”
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源助雅碎碎念到一半,发现阿谖扶着额头,蹙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瞬间就顾不上自己的事了,探身到阿谖眼前,却发现阿谖神色茫然,眉目间一片雾霾弥漫,根本没在看他。
或者说,看不见他。
这下,源助雅急了。
他围在阿谖身边团团转,试图把阿谖从这种奇怪的状态拉出来,却屡试屡败。
就在他心急火燎,打算叫人的时候,让他差点心脏停跳的事发生了。
阿谖昏倒了。
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面如金纸,人事不省。
当机立断,源助雅就要去叫人,而他急急忙忙的脚步却在迈出去嚒几步的时候停住了。
源助雅缓缓转过身,周身气场已然变化。
看着倒在榻榻米上的阿谖,“源助雅”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挠挠头,一脸牙疼的表情, “还以为可以睡了呢,唉……”
“要是不管,那只蠢狐狸说不定会哭呢。“毫无责任地想象了那个画面一秒钟,“源助雅”被违和感吓得打了个寒颤。
“源助雅”一边蹲下身,一边说:“虽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啊。”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准备落在阿谖的眉心祖窍处,而他的手却在伸到一半时停住了。
“咦?”
由阿谖的眉心处开始,一条条金色的符文水波似的浮现出来,每个符文上的字符都只有米粒大,在“源助雅”的角度,这些符文之间衔接的行云流水,密密麻麻地连在一起,粗略一看,居然浑然天成,中间没有一点空隙一般,堪称艺术品。
这些符文很快遍布全身,不断变化位置,如同飞速游走的丝线,编织成一张轻盈的网,却不是为了捕猎,而是为了保护。
饶是“源助雅”见遍了世间珍奇,也不禁咋舌,“啧啧啧,怪不得这丫头一点先兆都没有,原来症结在这里。虽然还比不上京都的阵法,但也不遑多让了。这种级别的符文就算能画出来,也很少有人能承担这么庞大的灵力消耗,居然只是用来进行危急时的防护,施法人是天才还是傻子?”
防护阵法是阵法中相对容易的,但大多阵法只是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的,属于消耗品,但这个符文却大不一样。
这个符文虽然是最基本的触发型,但和其他阵法不同的是,它不是遇到险情才被触发的,而是一直在被施法人的体内运转着,平时会自动维护身体,确保身体健康,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弹出来全面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