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捂住她的嘴,制住了她,我先试试……”
“这家里只有一个穷瞎子,又离村子远,没人来救她……”
“上回她漫山遍野地玩,我看见她半个胸脯……”
“我们肯碰那个傻子,是她的福气,不然谁乐意娶这么个傻婆娘……”
只听了几句,就让地震鲶怒火中烧。
这些卑劣的家伙,居然是在打雪霁的主意!
地震鲶离开决定用妖力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他们摸到了雪霁的门边,就在地震鲶要出手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那两个小贼的痛呼声。
哎?发生了什么?
地震鲶探头去看,正好看见两个小贼从地上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恼怒地挥起拳头,向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打去。
他们虎虎生风的拳头打空了,下一秒就又被什么东西打中,痛得面容扭曲,又不敢放开了嗓子号,终归是做贼心虚,不敢大声叫唤。
小贼的拳头屡屡落空,越来越慌,黑暗中的人却游刃有余,猫戏老鼠一般,次次都能击中让人痛极的位置。
两个贼被打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是怕了黑暗中邪门的东西,连声叫爷爷,求饶命。
那人便不动了,沉声问他们来干什么。
小贼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机灵些的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爷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我问你们来干什么?”他打断了他们的废话。
说话的小贼脸一僵,又讨好地说:“我,我们就是来……都怪那个傻子衣衫不整,是她先勾引我们的!”
黑暗中的人冷笑了一声,“她衣衫不整,是你们偷看意淫的理由?她是傻子,就是你们起色心肆意妄为的借口?”
“滚!”
两个小贼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滚了。
没过多久,地震鲶就听见他用平时低哑的声音说:“别装死,我知道你都看见了。”
地震鲶讪笑这从水瓮里爬出来,用妖力点了灯。
灯亮起的时候,黑暗潮水一样褪去,光亮覆盖了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黑暗中的阿贺。
阿贺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根随手捡起来的准备当柴烧的树枝而已。
地震鲶和看不清黑暗瞎想的两个贼不同,他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阿贺正是用那根细细的树枝,击退了心怀不轨的贼人。
而当阿贺挥起树枝的时候,他和平时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同。总是佝偻着的背挺得笔直,潇洒自如地挥动着树枝,好像在挥舞着一柄斩尽邪魔的利剑,山一样沉稳,风一样轻灵。无论什么也压不倒他,挡不住他,阻碍不了他的前路。
甚至让没什么文化的地震鲶,想起一句赞美。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地震鲶甚至觉得,阿贺在那一刻,突然年轻了许多。然而光华转身即逝,在灯亮起的时候就变回了寻常模样。
“那是剑吗?”地震鲶兴奋地问了个蠢问题。
“这是树枝。”灯光下的阿贺一下回到了平时的样子,随手把树枝扔到了角落里。
“不对,这就是剑!”地震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随便你。”阿贺不跟他计较这些。
“真的是剑!”地震鲶不死心,试图说服他。
“我以前见过的!那些个阴阳师,意气风发,身披白衣,手持长剑,除魔退敌,他们当时用的招式就跟你一样,不过我觉得你的动作比他们都要流畅好看!他们好像是什么贺茂……”
“够了。”阿贺打断了地震鲶,“我累了,去睡了。”
“哦。”地震鲶悻悻地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兴奋过了头,试图调节一下气氛,“你一向睡得这么浅吗?”
“不是。”这次阿贺好好地回答了,“以前不是的,后来就习惯了。”
见阿贺还肯回话,地震鲶就当阿贺原谅他了,松了口气。
忽然听见阿贺难得的有些犹豫地说:“你觉得,我要不要教会雪霁提防人?”
阿贺居然会问他的意见,地震鲶有点受宠若惊。
饶是如此,地震鲶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觉得不要。”
“为什么?”阿贺有点吃惊,“毕竟我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雪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