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了这么久,总算遇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乐趣。
阿谖忍着痛感,回嘴:“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
反正已经没办法伤他了,不顶两句实在难解心中郁气。
妖狐在伤处轻点几下,止了血,笑道:“这样的利器实在不该由姬君这样的美人拿着,小心伤到姬君了。”
阿谖道:“让您失望了。我从拿到这柄刀开始,就没有伤到过自己。”
妖狐笑道:“是吗,现在不就伤到了?”
阿谖一愣,才反应过来,妖狐指的不是她被刀划伤,而是她现在因为刀而右手脱臼。
等等,刀?
余光扫向锋利依旧的短刀,此刻它正躺在草地上,刀刃上还沾着妖狐的血。
她怎么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办法。
妖狐嘴唇翕合,似乎要说什么,就看见阿谖扑向那柄短刀,用左手握住了刀柄。
还要负隅顽抗?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他观察过阿谖的动作,以她的身体素质和腕力显然无法使用双手剑,应该应该是只有惯用手右手能够流畅自如地挥刀。
所以他先一步废了她的右手,就是吃准了阿谖一旦没了右手的战力,仅靠左手也无法伤到他。
他都看得清楚,阿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弱点,那么现在她是想做什么?
妖狐没有急着夺刀,拿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阿谖,想知道她又要怎么做。
却见阿谖没有再次对他刺来,而是横握着刀,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刀,刀锋削铁如泥,很快就有鲜血顺着那一线伤口流出。
不是要攻击他,而是伤了自己,妖狐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些以血液为媒介发动的阴阳术,马上又排除掉。
不可能,阿谖的灵脉已经被他封住,就算的再强力的阴阳术,没有灵力也是白搭。
阿谖歪着头对他笑了笑:“早就听说阁下见多识广,不知可听说过血契?”
血契?
乍一听到这个名词,妖狐罕见的有些茫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阴阳师和妖怪缔结的契约有很多种,其中大部分是阴阳师供给灵力,妖怪献出力量的平等契约。但也有一种很不讲理的契约,就是血契。
血契是一种从名字都作用都一目了然,简单粗暴至极的契约。
只要阴阳师事先在体内埋下契种,甚至不需要分毫灵力,只要阴阳师和妖怪的血液就可以订立契约。
而它的条件也十分稀少,没有条条框框的禁令,甚至阴阳师根本无法凭借契约约束妖怪。因为它的作用只要一个,就是将阴阳师与妖怪的性命连起来。
简单点说,妖怪可以不服从阴阳师,上房揭瓦也没关系,但是阴阳师死了,妖怪就得一起死。
堪称两败俱伤的最佳范本。
但这种恶心到极点的契约实际上却没有几个妖怪在意过。
不仅因为它对于双方的伤害,更因为这个霸道的契约发动……
是要看运气的。
妖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想来是短刀上沾着他的血吧。
阿谖继续说:“阁下要不要和我赌一把,看我今日的运势如何?”
妖狐脸上的笑意淡去,因为他看见那柄沾着他们二人鲜血的短刀突然光芒大作,两人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丝线飞快地进入阿谖的掌心和妖狐的颈侧,像是一条红线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居然成功了?
妖狐还没有反应过来,心头涌上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阿谖轻笑:“看来我今天真是撞了大运了。”
输人不输阵,其实她心里虚得不行。血契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也就是赌一把,没想到真成功了。
妖狐僵了一会儿。
性命相连,说得千难万难,可实际过程也就几秒,和血契的名字一样不走心。
他慢悠悠地开口:“事已至此,姬君想怎样呢?”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阿谖反手将短刀比划在自己脖子上,“你将节子带到这里究竟想怎样?”
妖狐摊开手:“不怎么样。小生还没想好。”
阿谖皱眉:“你究竟是如何让节子自愿跟你出来的?”
妖狐又露出那副笑容:“这位姬君昏倒在路边,小生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
阿谖追问:“节子的失踪难道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