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兄貌美_作者:非黑非白(254)

2019-06-10 非黑非白

  没想到吴净不按常理出牌,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

  我:“……”

  吴净继续摇我身体:“哼,我够不够义气?”

  我哑口无言了。

  我愣神间,没注意到她咕咕哝哝、含糊不清地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当不成新娘了。”

  吴净压我身上,两个人正玩闹个不停。

  吴净抓紧我两手的手指一松。她身体突然顿住,抬起头。

  我正想抓住机会挣脱她,却也随即定住了。

  我耳朵动了动,外边凛风怒嚎,拍打得窗户不断啪啪作响。可刚才那些悲号不休的风声里,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瞬间爆裂的巨响,远远地传送到我们耳朵里。

  苏由信已走到门口,欲打开木门。

  我和吴净分开,跳下炕。

  木门只打开一条缝,暴风雪如屋外一个个恶鬼,凶神恶煞地撞击木门。木门摇摇欲坠,似将要抵抗不住。

  我索性拉开。

  “啪!”

  风雪呼啸奔腾入屋,屋内的温暖瞬间被吞噬殆尽。

  我们出来,风雪漫天飞舞。

  我走到江面上眺望,可白茫茫的雪花阻挡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到更远的前方。

  我本来一步一步走在江面上,突然就奔跑了起来,朝着那叶孤舟的方向,迎着如刀子般割我的脸的飞雪,我不顾一切地向他们狂奔而去。

  “白相与!”

  “白冷!”

  苏由信和吴净在我身后呼叫我。

  “白相与!”

  北风啸戾,狂雪肆虐,我的呼唤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天地白茫茫一片,天尽头仿佛也只剩下虚无缥缈的一片空白,万物似已被吞噬殆尽。

  可我仍拼命地向天的尽头奔跑。

  “白相与!林越!”

  我跑着跑着,终于眼睛里的看见的不再只是令人心慌意乱的白,一个黑点出现眼前,越来越扩大。

  我喘着气停住脚步,而脚下两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叶小舟已四分五裂,船板漂浮冰冷的水面上。

  我彷徨地四望,人呢?

  我喃喃叫:“白相与,白相与,林越……”

  缓缓跪在了那个冰窟窿边缘,我手浸入江水中,如万千根钢针同时扎进我血肉里,直钉骨头。

  “白相与,林越,你们在哪里?”

  我的手徒劳地在刺骨的冰水里抓探着,脑子空白,虚声一遍一遍地呼唤他们:“白相与,林越……”

  为什么你们不回应我?

  我的身体也将栽入冰窟中。

  突然感到黑暗的江水中,水流翻涌。

  “哗啦!”

  一个人突破水而出。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把他带到岸上,抱入怀里。

  是林越。

  那个冷傲、孤僻,不可一世的林越脆弱地倒入我怀,人事不知,脸色苍白,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全身湿淋淋、冷冰冰。生死不明。

  我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拍拍他脸庞:“林越,醒醒,我是白冷。”

  苏由信和吴净赶到,说:“白相与呢?”

  “哗啦!”

  又一声水声响起。

  白相与上岸,神情冷峻,他的嘴角也挂着血迹,浑身湿透,一股股水柱源源不断从他衣服上流下来。

  白相与冷声说:“走,冰面要塌了。”

  我这才注意到,身下以为非常坚硬的冰层已出现隐隐约约的裂痕,随时都可能发生大崩塌。

  吴净接过我怀里的林越抱住,当先飞身向岸边疾去。

  我们紧随其后。

  回到岸边,白相与突然单膝跪地,吐了一滩血。

  “相与!”

  我抱住他一只胳膊。

  吴净和苏由信回头看。

  白相与按了按我手背,抬头看向吴净,沉声说:“吴净,林越交给你了。”

  “嗯。”吴净应,神情也变得凝重。

  我扶白相与到木屋门口,白相与偏头对我笑了笑。

  我会意,放开他。

  他自己进屋,关上门口,

  我在屋外等待,一会儿他叫我。

  “冷冷。”

  我立即推门进去。

  他换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