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兄貌美_作者:非黑非白(293)

2019-06-10 非黑非白

  我的脸庞已被眼泪沾湿。他凝注我的眼泪,似乎看痴了。

  此刻我真痛恨他,更痛恨自己在他面前流泪。

  我说:“你跟我下山,到天下英雄豪杰面前谢罪。”

  林越似没听见我说的话,只看着我的眼泪。

  我激声说:“难道你还想害死更多无辜的性命吗?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林越声无情绪地答:“想要我的命,除了你,任何人都得付出代价。”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心一狠,剑尖刺入他胸膛一点,血侵染了他的衣襟。

  林越身子微震了震,他低下头看着胸膛上的剑,剑尖刺出来的他的鲜血,复抬起头,苍白冷俊的面容缓缓微笑起来:“白冷,我死以后,别太快忘记我。”

  我流泪点头:“你放心,你一死,我马上自杀。欠你的,我还给你,全还给你。”

  话未完,手腕猛然发力,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

  但我却扑了空,瞬息变化间,长剑已被林越夺去,我跌落入他怀里。

  “白冷,你不能死。”林越扶住我肩膀,沉声说。

  我疯狂捶打他胸膛,大叫:“放开我!你既然怕死了!那就让我一个人去死!”

  我空手去抓住那雪亮锐利的剑锋,顿时两掌鲜血淋漓,我感受不到肉体上疼痛,只有满腔生无可恋的悲恨,只想跟他同归于尽。

  我嘶声叫:“放手!我欠你的我全还给你!用我所有的血还给你!可是你呢,你杀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你怎么还!”

  “白冷!”林越扶住我肩膀的手收紧,试图不让我再动作,“白冷,你冷静一点。”

  我放声大哭起来,流满鲜血的两只手掌仍拼命捶打他。

  他突在我耳边语声清晰地说:“白冷,人不是我杀的。”

  我动作骤止,抬起湿淋淋的眼睛,“什么?”

  林越望向我血肉模糊的双手,眼中疼惜浮现,叹息说:你别乱动,我告诉你事情真相。”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不骗我?”

  林越不回避我的目光,与我目光相望,忽然很哀伤、无奈地笑了笑,说:“白冷,其实你很聪明,无论你朝我身上刺多少剑,我都不会去辩解,因为我的人生之中没有任何委屈。可你偏偏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流血,你为什么不直接取我性命呢?”

  我慢慢松开血肉模糊的手掌,血一滴一滴,滴落草地上。身心如掏空般虚脱,站立不稳。

  林越抱起我的身体,走到一颗树边,轻轻将我安放在一堆枯叶上,使我背靠着树干。

  他蹲俯下身,我麻木地任由他给我包扎伤口。

  我说:“告诉我真相。”

  “那夜等我上到天门后山,他们已经全死了。”

  我立即追问:“你上天门后山做什么?”

  “我收到一封信。”

  十一天前,林越收到一件密信,没有署名、来历,上面简简单单十一个字:三月二十三日,亥时,天门后山。

  林越去到时,师祖德纳、天门现任掌门,还有三位师伯已经死于非命,流淌遍地的鲜血还是热的,招引来了大量毒蛇。随即而来的是大批举着火把上山的天门弟子。

  我神智混乱,突猛摇头,激动地说:“不对!我看过师祖、掌门还有三位师伯身上的剑伤,是你!是你的剑伤的!”

  普天之下,决无第二个人能够使出和林一模一样的剑法,他的剑法奇诡迅疾,快得无与伦比,几乎没有任何炫目的花招,每一剑中所蕴含的力量,都足以伤至人的骨髓,造成致命或致残的伤口。

  我的眼泪又重新涌出,哑声说:“你还是欺骗了我对不对?林越,你怎么能将师祖的头颅……”

  我悲愤之意涌上心头。

  林越看着我,表情忽然变得奇怪,问:“白冷,你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

  我一楞,脱口而出:“独一剑?”

  林越不置可否的寥寥一笑。

  我立感不对劲,林越是认识白相与之后才跟着独一剑学武功的,应该说得上是林越的师父。可不管怎么样算,林越跟着独一剑学武功的时间都不会算太长,不可能日日跟独一剑学。

  林越大部分的岁月,应该是在饮月教度过的……

  所以他的武功应该是谁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