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白相与回应。
我说:“很爱很爱我?”
“嗯,我很爱你。我第一次懂得什么是爱情,是我爱上了你。”
“相与……”
我投入他怀里,搂住他腰,依偎他的身体,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白相与也抱住了我的身体,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低声细语:“你可不可以再讲一次?”
“我爱白冷,今生今世。”
“嗯……”
“冷冷愿意一生一世接受我的爱么?”
“嗯、嗯。”
我愿意我愿意,我要爱,要很多很多的爱。
我郑重地合上眼睛,但迟迟不见白相与来吻我。
我不由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白相与微微一笑,倾身上前衔住我的双唇。他的吻一如既往是那么温柔、那么怜惜,他的吻真温暖。
我们互相拥抱着对方的身体接吻。
吻毕,我在他怀抱里沉沉睡去。这么多天过去,我终于睡得着长长的一觉。
每天吃完早饭,我便去陪陪师父,提着一篮师父爱吃的菜和爱喝的酒去。
这天灰蒙蒙的天空,风势逐渐变大,似乎想下雨。
我照样去拜祭师父,上了山坡,眼睛一望去,蓦然看见一个人手握一把长剑,屹立在师父的墓碑前。
一看见那个身影,我的身体如被人点了穴道,动不了了。
他也给我师父带来了祭品,师父墓碑前,是四个人头。
我的手一松,给师父准备的酒菜“啪啦!”砸地上,发出很重的声响。
他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身。
目光交汇,不动不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一看见眼前的这个人,心中便涌起不能自抑的悲哀。
而他看起来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比我更悲哀,而他眼里比悲哀更多的,是绝望,是一种对生命的绝望。
我对他的伤害,让他已对生命绝望吗?
这个安葬了师父的山头生长有很多的蒲公英,遍地毛茸茸、白花花的圆球。突然之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和林越霎时间彷若置身茫茫雪海中,鼻子嗅到的是大自然的芬芳花香。
纷纷扬扬的蒲公英种子迷住了我的眼睛,视线里他的身影片刻模糊,待再看清楚他的人,他依旧一动不动,深情而又静默地凝望我。仿佛他也已站成了一座墓碑,就这样子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已经等待了我许多个年头。
时间的荒涯已过去千年万年,多少悲欢离合,就在这两两相望间两两相忘。
我和他,究竟谁是谁的劫难?
求老天爷宽恕我一心动了两意。此生我最爱的男人是白相与。
林越,今生今世,我们不要再见。
你是这蒲公英的种子,再漂泊,总有一天会遇见一个真正值得你停留的女子。
我的脚动了动,开始走向他。
“林越。”
白相与陡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听见白相与森冷如寒冬的声音说:“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登时如坠冰窟,全身血液迅速冻结,僵硬地回过头。
白相与脸上宛如结了一层冰霜,我从未见过这样冷酷的白相与,他手上也执着一把剑,没看我,走过我身旁。
“相与……”我惊惶地叫住他,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胳膊,白相与反手一挥。
“啪!”
一掌扇在我的脸上。
他走过了我,站在林越面前。
林越眼神中隐忍着巨大的悲伤和痛苦,一字字说:“你永远都不应该打她。”
白相与眼露讽刺之意,声音平静得可怕:“从她做我的女人那一天起,她的一切都已属于我。我如何对待她,你有何资格过问?”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她没有任何过错。”
白相与定定看着林越,突然笑了,可没人会以为他真的笑了,他一字一顿问:“林越,我的女人,你也很想要么?”
林越也异常平静地看着白相与,忽然也笑了,可也没人会认为他是真的笑了,因为谁笑得这么凄凉、悲哀,甚至有些自嘲的意味,他回答:“对,我的确很想要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很久以前,我就向你要过她了。”
白相与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他永远是那个优雅、高贵、云淡风轻的离国七皇子,天生的贵族,问:“你觉得你带得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