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兄貌美_作者:非黑非白(92)

2019-06-10 非黑非白

  吴净坐下,打量我们的早膳:玉田红稻粥,牛骨髓茶汤,油酥烧饼、白马蹄、清油饼、焦圈,清真的炸馓子,素什锦,卤鹅肝。

  吴净咂咂嘴:“你这里吃的比白相与那里好呀。”

  我说:“是吗?”我这留离宫原来还有比得过别的宫的时候,“你们吃的什么?”

  吴净边吃,边撇撇嘴说:“我哪知道白相与宫里头做的是些什么玩意儿,清淡的要死,亏他俩吃得下去,干脆去吃花花草草,喝喝露水算了,简直比我在雪山上还不如。”然后说:“明天我来跟你们一起吃吧,让他俩吃去。”

  “好啊。”

  吃完早膳后,拭了手,我拉她去庭子晒太阳。

  我问:“苏由信呢?”

  吴净马上变得不高兴:“我还没起床呢他就一个人跑出宫了!”

  我说:“兴许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吴净不以为然:“有什么天大的事连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啊?”

  我笑笑。

  吴净接着说:“对了,白相与昨晚一整晚没回清风宫,你说他二人是不是在一起的?”

  我忆起羽花昨夜来时说的一句“人已经来到云锦城”,莫非与这有关?

  我说:“昨晚他从我这里走后,我也不太清楚他没有回去。”

  “哦哦,算了,不管他们。”

  吴净忽然叹道:“白相与、白倾,啧啧,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肯定经常有人认错吧。”

  我笑笑,“以前有,现在少一些了。”

  吴净笑着摇摇头。

  我问:“怎么了?”

  吴净:“俩兄弟,可惜了。”

  我问:“什么意思?”

  “貌合神离。”吴净瞧我一眼,“莫非你一点没感觉出来?”

  我的心一下子往下沉,说:“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可能事事坦诚相见的,但血浓于水,没什么解不开的。”

  吴净说:“依我看解不了。”

  我突然对她气恼,“你在皇宫时间并不常,怎就会很懂?”

  说完我马上知觉,难道我在宫里的时间就很长吗?小时候出宫拜师学武,过了八年才回来,住个十天半月又走,我怎又会比吴净更多的知道他们兄弟是如何相处的。

  长大后第一次面对父皇、那一大群兄弟姐妹,真是陌生至极。

  我想到那死去的白以莫,现在皇宫中的人都快忘他了吧?即使他曾经是个尊贵的皇子。心情不由烦乱起来。

  吴净拍拍我肩膀:“你别生气,我随口说两句,不过让你留意一下,也许你能做些什么,免得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闷声向她道歉:“对不起。”

  她捏捏我脸。

  吴净在我这留了一上午,中午时临春宫的太监来请我用午膳,我问吴净跟不跟我去,因为我知道白倾准备的饭菜一定不会差。但吴净摆手拒绝,说要回清风宫看看苏由信到底回来没有。

  我便和她分别。一个人到临春宫,白倾已备好丰盛的午膳等我。入了座,我和白倾相敬一杯酒,又放下酒杯,开始边吃边聊,白倾不时夹菜与我。

  白倾问:“今日早上做了什么?”

  我回他:“和我朋友一起。”

  “吴净?”白倾问。

  “嗯。”

  白倾又问:“那个大夫呢?”

  白倾问的应该是苏由信,我说:“他不在,出宫了。”

  白倾问:“他们认识很久了么?”

  我说:“我没认识他们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是么。”白倾的声音忽然低下来。

  我筷子去夹一颗青豆,不经意地说:“五哥和相与是双生子,可说是天赐的缘分。”

  白倾眼眸低垂,似没什么反应。

  我又说:“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缘分。”

  “咔”的碎裂声。

  声音不大,我却不禁噤声,连呼吸也暂时停住了。

  白倾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了,碎片仍在他紧握的手掌中,有鲜血从指缝缓缓溢出。

  他慢慢抬头望向我,一向温润如玉的人此刻竟有几分凌厉迫人的气势,嘴角扬起,露出微微讽刺的笑意:“这种缘分,他不会求,而我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