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它的主人小时候捧着这只小家伙时的场面,也学着沈无心从前的样子,鼻尖蹭蹭文鸟的屁屁毛。
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软滑。
他想着,眼睛蓦然露出疑惑,只是,为什么......湿漉漉的?
花不予反应过来倏然抬头,刚看见那黑糊糊的粘稠物体,白文鸟已经嘚瑟地抖抖尾羽。
飞走了。
寒露深深地低头,假装她什么也没看见。
因而也没看到花不予出乎她意料的反应。
花不予明白他被白文鸟耍了,却也不恼,掏出一方手帕,缓缓擦干净鼻尖,末了还嗅了一下那手帕干净处的气息。
那从他指缝间逃出来的手帕一角,俨然绣着一个“沈”字。
官道上。
得了情报的楚碧城带着沈无心策马赶路,忽然感觉怀里的沈无心手肘戳了他一下,低头问,“你干嘛?”
从摘星楼出来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安静,也知道是为什么。
沈无心在气他明知道她和花不予复杂的关系,还带她去见面,最后还把她一个人留下和花不予独处。
干下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还跟逗小猫一样,等着看小猫炸毛。
没想到沈无心没骂他,还换了只手又给了他一肘子,“欺负你啊干嘛。”
没办法,她戳他腹部,疼的是她。
等她说完了,她才想起来现在是她弱他强,本来也没期待他怎么着,怎么就嘴瓢出这样的话了。
今天真是专露马脚的日子。
楚碧城闷哼一声,眼里冷了一瞬,这么干的人活着的没几个了,她还戳了两回。
不过她这副样子却是从前的她不会有的。
有趣。
楚碧城被“欺负”了,掏出一个玉佩塞到她怀里,因为低头的动作下颌顺势在她肩侧枕了一下,委屈地说,“会疼的,这个给你玩,不要‘欺负’我了。”
沈无心抖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接住那眼熟的玉佩,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
她本来还懊恼着,见到玉佩就忘了懊恼了。
那是花不予的腰佩,难怪刚才她没看到花不予戴着,原来是被他顺走了。
沈无心翻了翻那枚熟悉的玉佩,顺手塞回他衣襟,“你要这个干嘛?”
楚碧城似是很满意她对玉佩的嫌弃,也不怪她放玉佩蹭到他胸膛了,只是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等会?”沈无心问。
这里离大名府至少还有五天路程吧。
三个时辰后。
大名府崇智门后。
已是接近宵禁的时间,城门外却还有排队等着递通关文牒的人。
正中打开的城门外,长长队伍里有戏班子、有赶路的江湖人、有进京赶考的书生等等。
偶有飞驰的奢华车驾从左侧另一个城门直接进入。
正中长龙中的人便开始低声讨论。
又一辆马车从左边城门直接通过,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一辆白马驮着一堆璧人飞驰而至。
奔啸在月色下更显矫健的身躯,还有马上可以直观看见的人,让人们的议论声渐大。
“肃静!”站在两城门间的威武士兵画戟一杵,发出怵人的响声,议论声立马低了下去。
左侧城门口。
“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惊蛰公子。”检查通关文牒的士兵把玉佩还给楚碧城,退了一步笔直地和其他同僚站回原地,“请。”
白马驮着两人过去了,士兵看着他们的背影和对面的同僚们叨叨,“我怎么没听说惊蛰公子攀上沈雪鸢了啊?那沈雪鸢不是和孟珏有婚约?”
同僚显然也好奇,“之前听说沈雪鸢和白鹿一样死而复生,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你说,她身上有没有传说中的青鹿图?”士兵好奇道。
“就是有也不是我们的,她身边不是还有惊蛰公子吗?再说,明月山庄的二小姐进京来,肯定有人接应。”同僚叹气,继而悄悄凑过去耳语道,“不过我看那,我们倒是可以倒卖一把消息。”
“什么消息?”士兵一听“倒卖”,来了兴趣。
同僚道,“我观那沈雪鸢似是有了身孕。”
“啐,这可不能乱说啊。”士兵吓得去看他们的背影,没想到却看到了佐证同僚说法的一幕,“乖乖,说不定还真可以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