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时刻,连吻也是无比温柔缠绵。
两个人正亲得难解难分,有电话打进来,栗潇推了推男友胸口,但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接了,手上的力道,吻她的力道,反而更大了一些,对她形成一种强迫感。
生怕错过周崇或者宋唐的重要来电,栗潇挣扎着,好不容易摆脱沈黎双唇的钳制,冲着空气吼了一声“接听”。
“喂,沈黎吗?是我,冯灵。”
不是周崇、也不是宋唐,沈黎内心痛叹,自己的车大概是成精了,连那么模糊不清的声音指令都能明白,还迅速执行通话。
女人的直觉。
栗潇立时明白来电者是何人,她飞快转身去拉车门,不想听接下来的对话。
说好的陌生人,说好的没有彼此联系方式呢!
谁料沈黎手里一动,把车门全都锁死。
是想让我听?证明问心无愧?栗潇面上不动声色,双手交叠在胸前,大力往座椅上一靠。
电话那边等不到回应,便继续准备好的话。
“好久不见,大明星,你还好吧。”
“很好。”沈黎的语气毫无温度,任何一个男人,如果像此刻的他一样,在女友面前,跟前女友公开通话,应该都会生无可恋。
他偷偷瞥一眼栗潇,只见她双目微垂,面无表情。但羽睫微颤,双唇紧抿,暴露了她的心情。
“有什么事吗?”沈黎只想速战速决。
“舟哥的婚礼,你不来参加?”
“嗯。”人压根没请,去个鬼。
“如果你是因为我在,觉得需要避嫌的话……那我可以不参加。毕竟对舟哥来说,我和他的情分远不及你,你们大学上下铺,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你人在上海,不来参加婚礼的确不太合适……。
“与你无关。”
沈黎语气很生硬。
电话那头声音一滞,前女友忽然轻笑:“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不参加婚礼并非因为冯灵的缘故,但在冯灵听来,则是指责她这位前女友,没有资格再来干涉他的事。这理解的误差,沈黎清楚,也懒得去较正解释。
本以为可以到此为止,没想到那边突兀地开始忆当年:“我还记得,当年舟哥、老季他们几个开玩笑,说结婚绝对不请你当伴郎,不许你来参加婚礼,怕新娘、伴娘都跟你跑了,没想到一语成真。”
“……”
“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得亏舟哥人缘好,他结个婚,老同学倒是比聚会的时候还齐。张扬专程从非洲回来,晒得跟炭似的。小林从瑞典带回个北欧帅小伙。今天,我们这些提前到上海的,一起回了学校,回到七教,我们第一次开班会的教室。还记得当时崔放吹牛,说梦想发家致富娶个女明星。没想到,我们班真出了个大明星。”
“所以?”
“沈黎,一别四年多,大家都很想见你。既然你没有刻意避嫌,作为班长,我只能不自量力地来替老同学们邀请你。我们知道你很大牌、很忙,但是明天的婚礼没空的话,晚上婚宴吃个饭的时间,能不能挤一挤?就算露个面,大家喝一杯也好。”
沈黎终于耐心耗尽:“你们有一个人问过许舟,我为什么不去吗?”
“……他只说你不来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问他吧。”
沈黎冷冷地挂掉电话。
此刻,栗潇发现自己并不生气,她甚至有点同情沈黎。也许是来自于感同身受吧,入了这一行,稍微有了些名气,任何不遂他人意愿的举动,都被粗暴的归咎于:耍大牌、摆架子。
前段时间,参加首富之子李越川的生日宴,因为当时刚录完一个歌唱综艺节目,用嗓过度至声带受损,栗潇婉拒了献唱助兴的邀请。太子爷自己倒没多说什么,反而是在场其他几位宾客,一状告到妈妈那里,说栗家老三不得了,刚刚有点名气就开始拿架子blablabla,把她气得再也不相往来了。
“你还好吧?”
栗潇看男友面无表情靠在座位上,情绪不佳,忍不住关心一句。
没想到他转过头来,先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从哪儿弄到我的新号码。”
“哦。”栗潇不爽,但也不至于为这种不可控的事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