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阿婉还在想着该是如何呢,外头那位却终是有些不耐烦了,中气十足的一句,“再不开门朕就走了!”
闻言阿婉便是吩咐了青衫拿过薄披风往身上一披,快步行到了院中,对着门就是饱含怒气的喊了一句,“要走您就赶紧走吧!”当我稀罕您来呢!
虽是这句话含着怒气,但宫外的皇上听起来却是分外动听,看,小东西还是舍不得他吧?瞧瞧虽被拒之门外却一脸得意的皇上,李得闲是叹了口气,赶紧上前去敲了宫门,“婉贵嫔娘娘,您就开个门吧,皇上现在喝多了,除了您这儿哪也不肯去,您就体谅体谅奴才吧。”
“李总管,不是本嫔不体谅你,你赶紧将皇上带到哪一位姐妹那里去都好,省的皇上清醒了又不想见着本嫔。”他想不见就将自己拒之门外,想见自己了又半夜敲门的,当自己是宠物么,喜欢就逗弄一番,不喜欢了就扔到一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一时间门外的李得闲也是语塞,缓缓扭头看了一眼神色越发不愉的皇上。
而院内的阿婉听外边没了声音,便是以为皇上已经走了,心中有些忐忑,自己这般是不是太矫情了?要是皇上真的因此恼了她,那她如何自处?
正想着呢,兀的眼前一道黑影就从宫墙外翻了进来,动作干净利落是让阿婉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随即阿婉便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翻墙定是来者不善!只才想要喊人时,却是被紧紧拥入了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里,霎时间这人身上夹带的龙诞香混杂着淡淡的酒香便是窜入鼻中。
单凭这味道独特的龙诞香阿婉便知晓环抱自己的是何人了,虽说内宫的宫墙并没有外城高大,但这高度也是不低的,只是阿婉不曾想到这皇上身手竟如此矫健,喝醉了竟还能翻越宫墙进来了。
一时间静默无言,被有力的大手箍的紧紧的,阿婉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是使劲扭动了一下,虽不能挣脱这双大手,但好歹活动范围宽泛些不是?
“皇上竟还学了小毛贼翻墙入室了?”
听怀里的小东西用着揶揄的口气与自己说话了,皇上眉开眼笑的,一时间是把怀里的人儿箍得更紧了,“谁让你不给朕把门打开。”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阿婉算是明白往日自己与皇上胡闹的时候皇上大概是个什么心情了,暗里使劲儿拧了皇上一把,“皇上不是说忙于政事儿么!先去了左婕妤那儿,又去了丽贵人那里,还要嫔妾给您开什么门呢!”
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酸味儿,齐衍之一直是紧锁着的眉头更是舒展开了,至于腰间被掐了一把那简直不叫事儿,“小婉儿这是吃醋了?”
虽是这般翻旧账很让男人不喜,但听着阿婉娇娇糯糯的抱怨出来却是让皇上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有什么比自己惦记着这个人的时候,她也记着自个儿更美好的事情呢?
“嫔妾才不吃醋,嫔妾就是生气,皇上怎么能这么反复不定呢,昨个儿还与嫔妾好好的呢,第二日就立即翻脸不肯见我了,偏着一个理由也没有给嫔妾,即便是嫔妾亲自去找您了,您都不带搭理的,嫔妾就是生气!”
听着怀里的小东西委委屈屈的说了这么一大串,皇上是有口难言,要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出口,是自己别扭的不肯承认惦记着这个小东西所以不敢见她,是以,良久,皇上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是朕不对……”
怀里的闹腾的小东西一下子却是安静下来,这让皇上略微不安,按着理儿自己放低身段承认错了,这小东西应该是要顺势而上得瑟一番的,现在却是沉默寡言起来,实在不合常理。
皇上拍了拍阿婉,想要说什么时,只听这小东西闷闷的道,“皇上什么时候厌烦嫔妾说一声就是了,嫔妾绝不敢再出现在您面前烦您,做什么要把嫔妾当做洪水猛兽一样的避之唯恐不及。”
皇上语塞,只是将怀里这个矫情的小东西拥得更紧了。
而阿婉兀的使劲儿就要挣开皇上的手,后知后觉的道,“李得闲不是说皇上醉了么!您可一点儿也没有醉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这位虽是染了淡淡的酒香,但是还能身手矫健的翻了墙进来,听自己叨叨叨叨了一大堆,哪里是喝醉的模样?!
齐衍之听到这小东西的抱怨,立即是横抱起这闹腾的小人儿。
“皇上干什么呀!嫔妾还生气呢!快放开我!”被横抱起来的阿婉终于是借着月光看清了抱着自己的皇上的面容,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皇上的神情是不同于平时的清俊冷然,而是微染上了些醉意,一双眸子清亮而透着火热的光,紧紧的盯着自己。